她看向同樣抖長袍的木承澤,有些意外。木承澤看向她,隻是給了一個簡單的笑容。
四個白衣祭祀又開始念誦聽不懂的東西。這一次不同於上次的肅穆,反而帶著一種歌曲的流轉。時而高低起伏,時而流轉蜿蜒。中心的舞者們依然投入的扮演者自己的角色,他們每一次停頓和起伏,似乎都同那四人的歌聲一起協調。銅鼓的聲音,也會在某個斷口的地方敲響。人群隨著銅鼓的響動,重複著叩拜的動作。
在念誦者的聲音停住,沒有了悠遠的號角和銅鼓的聲音,中心的舞者紛紛匍匐在地。這場儀式才結束,張雲溪整理了一下袖子,帶著林沇沒有同木承澤交流,而是走向位於東的伊樓家。
“這是我本家的四房叔叔。”張雲溪伸了下手介紹林沇。
“在下林沇海,見過伊樓家主!”林沇上前一步,拱手相禮。
“我複姓伊樓,名睿君。你我年紀相仿,平輩交往即可。”伊樓睿君看得出,林沇行得是半輩的禮。兩個人年紀差不多,還是除了那個輩分吧!
“這倒是有些於禮不合了!”林沇雖然嘴上說著於禮不和,但多少帶著笑意。雙方聽罷,也就是一個場麵話罷了。伊樓睿君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他慢步向前走,身邊陸續有人離開尋找自己的同盟或者相識。一些依附於伊樓家的小家族,倒是跟的緊密。
張雲溪掃了那些人一眼,看著點頭離開的聞人家的看向舅舅:“舅舅,下午的會的時候,我可否坐在您身邊?”
“這有何不可?”伊樓睿君笑著點頭:“今年他們家老親有事,倒是去了那邊。”他已有所指的是往屆都跟他在一起的聞人家的。
“鐵佛家主看著倒是個張翼德,他們兩家聯姻親近倒相似舅舅家同我娘家。”
“可不是這麼說!”伊樓睿君笑的和藹,林沇在一邊聽的真切。
離開祭壇,走出帷帳後紛紛塌上自家的馬車。距離列席會議的時間還長,多是相熟的人家在一起合計一下待會兒要說什麼。張雲溪側低著頭錯了一步跟著伊樓睿君,聽著伊樓睿君同林沇之間的對話。
他們沒有談什麼重要的東西,更多的是一些家長裏短。兒孫妻妾類的事情。林家是本著書香持家。除非過四十而無嗣,妻子又沒有不孝等重錯,他們是不會納妾和休妻再娶。
他們這邊談著,一個帶著剛剛戴冠的兒子,伊樓家附庸的小家族宗母走到張雲溪身邊:“聽聞……林家一直在南邊,從未北上過?”
“也不能這麼說,隻是在本朝的前避開紛爭定居在了江南。主要還是子嗣不豐的緣故。早年受到了妻妾爭鋒的苦楚,加上祖上就不是子嗣豐盈的,這一代代的倒也有些難。”
張雲溪不認得此人,她的兒子麵白無須低著頭跟在一邊。婦女的相貌不顯蒼老,但是吊起的眼角和凹陷的臉頰,高高的顴骨帶出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張雲溪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抿唇用手帕拭了拭嘴角低聲道:“這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是?況且這些年我們家海上的事兒走的很順,多少也就不想著北邊了。”
“哈哈……這說的倒也是。”女子抿唇笑笑,眼睛一轉:“我聽聞家中可有一姐兒跟著來了?”她尾音微挑,聽著帶了些試探的意味。
“說到她,倒真真是的。前幾日同聞人家的主母見了麵,兩個人也交了信物。我多少也是省心了不少,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那家的二爺。那孩子我看著,到底是個標致的。我家姐兒,娶他做了夫也是有些委屈了呢!”張雲溪說的明快,對方聽著卻臉色有些尷尬。她抬手握著一條煙柳色的帕子擦擦鬢角:
“這倒是喜事,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低眉帶笑的看著張雲溪等著答案。
“等過了這次席,就定親。不過信物交了,也算是定了。”張雲溪看了那男子一眼,眉眼一轉:“說到這個,貴公子夫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這等人才,怕也是人人爭搶的女婿吧!”
“他年歲小的時候身子不好,好不容易成年戴冠結果他祖父又走了。這三年孝的……”
“哦!如此這般,倒是要好好挑選操辦了。”張雲溪溫婉一笑:“若不是我家姐兒已經有了人選,到也是想著問問來著呢!可這事情已經定下,到也不好讓貴公子做個侍不是?”
“這話說的……我隻是聽小孩兒子的話,說是你家姐兒天仙般的人才,這才問問。”女人的臉色徹底尷尬起來。她是起了搶婚的心思,畢竟他們家上麵還有伊樓家做勢子。對方不過是一個姑姑,林家才剛剛來說不得還不如他們家呢。隻是這些子都讓張雲溪給擋了回去。她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暫時作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