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才多大啊?你爸媽也放心?”陳江平盯著眼前這張略顯稚嫩的臉。
“放心,”嶽文輕鬆道,“一回生,二回熟嘛!”
“路上有危險嗎?你遇到過危險嗎?”
嶽文思忖道,“江浙還行,再往南挺亂,有搶貨的,有偷油的,有劫財的,停車也不能亂停,怕把貨丟了,危險,那是一路上經常遇到,”想起押車的經曆,嶽文笑了,“我第二次出車時,賣掉萍果高興地在車裏數錢,讓人盯上了,人家拿針管嚇唬我,他自己是艾滋病,不給錢就用針管捅你,”他又想起了白麵狗,臉上不禁笑得更燦爛,“還有一次,遇到拿著土槍攔路的,砂子打得車門亂響。”想到以前那些經曆,他的話還是多起來。
陳江平直直地看著嶽文,這是怎麼樣的父母,能放心讓孩子出去闖?“你們都是怎麼辦的?”
“能跑就跑,大貨車開起來不減速,減速太耗油,能打就打,我們車裏都放著鐵棍呢。”嶽文笑道,很輕鬆。
陳江平滿意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見得讀過萬卷書,卻行過萬裏路,智商情商膽商都很高,加上又是一個外地人,剛剛參加工作,與本地人沒有糾葛,也無不清不楚的瓜葛。
他的最後一絲疑慮也已打消,他本想看他如何處理與李海燕的關係,不過恰巧通過李海燕暈倒,這個夥子顯示了很強的同情心,這會保證他不走歪路,如果走偏,至少自己有信心把他拉回來;且心胸很寬,隻要心胸大,也不會去走窄路,這也是為這個夥子和他的父母負責。
陳江平驀地收起笑容,嶽文不禁有些愣,這人怎麼屬狗的啊,臉變就變。
陳江平坐直身子,“嶽文,經過街道黨委慎重考慮,準備讓你跟著卜委員,參與處理金雞嶺村的整頓工作。”他不敢一杆子捅到底,隻有一步步試探。
嶽文一愣,不是已經定下了嗎,怎麼還要往裏塞人?再,以自己一個新人的身份,也不用陳江平親自談話啊!他不慌不忙給陳江平添了一點茶水,也為自己爭取了一點措辭的時間,“陳主任,您對我這樣信任,我就該您指哪我打哪,不過,我剛來不到兩個周,街道的情況還不熟悉,怕幹不好,給您丟人。”
“有什麼幹不好的?現在秦灣市委不也下了文件嗎,要求下派幹部深入村企,你還是選調生,前途更光明,幹得好,明年就定為主任助理,副科級,這在秦灣其它縣市區,好多機關幹部一輩子也升不到這個職位上。”陳江平目不轉睛地盯著嶽文,拋出了自己的第一個誘餌。
選調生一般工作後都是主任助理,但也要看街道領導的意見,文件是一回事,實際又是一回事,但嶽文不為所動,他的目標並不在芙蓉街道,再,這趟渾水可不好趟,“陳主任,我剛踏上社會,還是想在領導身邊,跟著領導好好學習。”他得很含蓄。
陳江平麵不改色,眼前這是個聰明人,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滴,必須慢慢熬,“嗬嗬,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要是這事放我頭上啊,一年就能提拔成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