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憶猶新,可是現在的局麵,如果貿然就走,肯定會得罪領導,不走,恐怕有事,拍個照告到紀委,那是屎掉進褲襠裏,真不清了。
搖頭姐又湊上前來,“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她作勢就要依在他身上。
嶽文慌忙拿起茶幾上的手鼓,一邊遮臉一邊叱道,“你一臉褶子,誰是你大哥?刮掉你臉上的粉,我得叫你大娘!”
姐氣得把屁股一甩,氣哼哼地走到劉誌廣身邊,“劉哥,你看你手下的兄弟們怎麼話呢?”
劉誌廣撫著肚子哈哈大笑,他圓場道,“來,大家都唱,遠山唱的東方之珠最好,去,鐵林,點一。”
黑八正在思索著怎麼蹭姐的油,聽到劉誌廣吩咐,滿臉不情願站起來,姐亦步亦趨,跟著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他頓時感覺自己的手都不利索了,姐一笑,代替他點了起來。
蠶蛹也與姐談得熱烈,轉眼間被灌了三杯啤酒。彪子卻是正襟危坐,但眼神卻不再淡定。
一定要走,嶽文緊張地思索,對,寧肯得罪劉誌廣也要走,反正選舉時得罪過了一次,得罪了就得罪了,以後再修補嘛。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見人啊,怎麼一直拿手鼓遮臉啊?”一個姐又坐了過來,
嶽文看看劉誌廣,放下手鼓,卻把頭緊埋在腿間。
劉誌廣回頭看看,“嶽文唱一”。
嶽文一聽,趕緊過去,沒想到姐也如影隨形,他剛坐下,姐柔軟的臀也緊緊地挨過來,他馬上覺得嗓子有些火燒火燎,估計自己現在的感覺與黑八沒什麼兩樣。
“八哥,點一《刀光劍影》,我們獻給劉書記,拿酒來!”嶽文豪氣地喊道。
劉誌廣眼睛一亮,一拍茶幾,“好,男人嘛,不喝酒不抽煙叫什麼男人。”
嶽文豪爽地喝下一杯啤酒,順手抽出紙巾又遮住臉。
《古惑仔》,可以影響了一代人,當激越的旋律響起來,蠶蛹、黑八、彪子紛紛拿起話筒。
蠶蛹:灣仔一向我大曬,我玩曬。喝了點酒,情緒很高,加上現場震耳的音樂,讓他很是投入,他閉著眼睛,有些聲廝力歇。
黑八搶道:年輕掌管一帶。他討好地看看劉誌廣。
劉誌廣寬容地笑著,他卻不知道,這本來是一夥香港痞子的歌曲。
彪子:後生至高境界。他仰長嘯。
姐不知什麼時候又來嶽文身邊,她剛要唱,又被嶽文擋了回去,“你唾沫星怎麼這麼多,拿去,堵住你的嘴。”他用紙巾一擦姐的嘴。
姐委曲地看看劉誌廣,劉誌廣笑著揮手把她打走了。
嶽文也不管黑八等人直朝他豎中指,他大吼道,“論背景,至強大,論劈友,我不言敗,刀光劍影,……”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嗓音也有些嘶啞,“劉書記,我不行了,我難受。”
劉誌廣嚇了一跳,“怎麼了?不是唱得好好的嗎?”萬建設等人也圍過來。
“可能過敏了,真是一點酒不能喝!”嶽文痛苦地蜷曲著身子。
“過敏這麼厲害?”劉誌廣將信將疑。
遲遠山看看嶽文,“劉書記,臉都紅了,哎呀,胳膊怎麼也紅了,過敏這麼快?!哪,還是先到醫院看看吧。”
劉誌廣略一思忖,“鐵林,你跟嶽文去趟醫院,有事沒事都打個電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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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八一屁股坐進出租車裏,“不會喝酒喝什麼酒啊!哥這可是第一次到驪都,屁股還沒坐熱呢。”
嶽文吡笑著,使勁把臉往黑八衣裳上蹭,“哎,你幹什麼,幹什麼?媽呀,這紅通通的是什麼東西?”黑八看看自己的襯衫。
“特麼的,這姐的口紅太豔了,弄得我滿臉都是。”嶽文挑挑雙眉,剛才他借著擦姐的嘴,把口紅擦到了紙巾上,又把紙巾的口紅擦到了臉和胳膊上。
黑八恨恨地一指他,“我就,你是裝的,媽的,馬克思都過,跟你在一塊,沒好!”
嶽文不服氣道,“恩格斯還過,跟你在一塊,倒黴!”
不提兩人互相頂牛,一個瘦個男人來到大富豪頂樓,把手裏的相機遞給了施忠孝。
施忠孝翻轉著相機裏的照片,狐疑道,“嶽文呢?”
“那,這些就是他,”瘦個男人趕緊彎下腰,施忠孝一看,還真象嶽文,但他不是貓著腰,就是捂著臉,根本認不出,而劉誌廣與姐摟抱的照片卻赫然在列。
“這就是你照的照片?”原本與劉誌廣商量著想拿住他的把柄,讓他在金雞嶺乖乖聽話,作個傀儡,卻沒想到一張有用的照片都沒有,他氣得剛要摔相機,卻又停住了手,看著劉誌廣“深情”的樣子,他緩緩道,“先保存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