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八、蠶蛹、彪子等人互相看看,臉上驟然都興奮起來。驪都,是開區屈一指的娛樂場所,作為普通公務員,他們的那點工資,平時根本不敢進去消費。
看著萬建設想溜,劉誌廣一把拽住他,“都去,都去,誰不去以後不用跟我一塊吃飯,又不是讓你們違反紀律,就是唱唱歌,消消酒,誰不去我們就到他家去唱,……建設,別光想著回家陪媳婦,你得多跟夥計們一塊樂嗬樂嗬,提拔時,工作固然重要,群眾基礎也很重要,憑你的能力,你早就應該進步了。”
一席話得萬建設怦然心動,不由自主被拉上了車。
坐在車裏,嶽文暗暗在黑八手心裏劃了個圈,黑八不滿地往一旁挪挪,“搞基啊?哥們不是彎的!”
嶽文罵道,“你看我就長得象玻璃?”
黑八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還暗自沉浸在能走進領導的圈子的喜悅中,而嶽文劃了個圈,卻意指是裏麵可能有圈套。
剛才劉誌廣接電話,並沒有去哪裏,而現在卻直接去驪都,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看著黑八等人興高采烈的樣子,他卻不便明言了,黑八也並不是他們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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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都就是驪都,巨大的水晶吊燈,光可鑒人的地板,滿眼的金碧輝煌,滿鼻的馥鬱幽香,都彰顯著這裏的奢華與尊貴。
看著帥哥靚女不斷穿梭,連收銀員都是個漂亮嫚,黑八的眼睛都直了。
黑八咂咂嘴,蠶蛹笑道,“八哥,口水出來了。”
黑八鄙視道,“你自己吧,摸摸自己的眼珠在不在,”他猥瑣地笑道,“是不是掉進姐的……嗯,這裏了!”他指指自己的胸部。
幾個人興奮地笑著,隨著服務員進入一個大包間。
包間幾間屋子大,玻璃的牆壁,寬大的沙,碩大的電視,檔次確實夠高。
嶽文拾階而上,主動坐在最後麵。黑八、蠶蛹咂著嘴,也有些拘謹地跟著坐了過來
香氣飄來,迤邐進來一排姐,劉誌廣笑道,“自己挑一個,玩嘛,玩就要玩個痛快。”
眾人扭扭捏捏,嶽文卻促狹地想道,看劉誌廣喜歡什麼口味,他正想著,劉誌廣毫不避諱地點了一個個子高高、臉皮白白的。
萬建設與遲遠山結過婚的人,也大大方方挑了兩個,看著這幫年輕人不好意思,劉誌廣笑道,“隨意吧。”幾個姐嫋嫋娜娜走到嶽文等人身邊,坐在黑八、蠶蛹身旁。
別看平時幾人開玩笑葷素不忌,真正到了這個場合,都很是拘謹,姐拿著西瓜喂給黑八,黑八聞到一陣香風,沒來由打了個噴嚏,西瓜碰翻在身上,西瓜汁流了一身,姐趕緊拿紙巾給他擦著。
嶽文不待他身邊的姐屁股坐穩,“我去點歌。”他幾乎是一下蹦起來。
姐撇撇嘴,自個走到前麵,拿起話筒,嘶啞著開吼了,邊吼邊瘋狂搖頭,另一名姐就象跳鋼管舞一樣,風情萬種地撫摸著自己,圍著她前前後後後扭動起來,不時用誘人的眼神瞟一下黑八等人,又不時伸出猩紅的舌頭,伴隨著狂野的音樂,包房裏氣氛一時狂熱得一塌糊塗。
黑八、蠶蛹、彪子等人哪經曆過這樣的場合,一個個目瞪口呆,蠶蛹點著的煙也忘了抽。
這時,一個胖子推門進來,劉誌廣起身介紹著,音樂太吵,嶽文根本聽不清他的身份,胖子親切地笑著,象領導一樣,挨個與大家握手,嶽文暗罵一句,把唱歌搞得象領導接見,也真是特麼地的有特色。
胖子走後,劉誌廣摟著高高大大的姐深情地唱起來,嶽文看著他投入的樣子,與平時一板正經的領導形象真是大相徑庭,他一樂一走神,一不心把歌切了。
劉誌廣不滿地看看他,黑八竊笑道,“機關三大傻,領導夾菜你轉桌,領導打牌你自摸,領導唱歌你切歌……”
嶽文看看黑八,聳聳肩膀,“劉書記唱得太好了,我以為是原唱,沒人唱我就切了。”
劉誌廣一愣,接著大笑道,“有這麼好嗎?誇張了,誇張了,不過這確實是我的保留曲目,好,來,都唱,都唱。”
嶽文得意地朝黑八、蠶蛹眨眨眼睛。
黑八拇指朝下,“諂媚領導!不要臉。”
蠶蛹拇指朝上,“討好上級!沒臉皮。”
彪子道,“你們想討好還沒機會呢,妒忌什麼呢?”
嶽文走到他們身邊,“就他們這智商,今都忘了充值了,我們不與他們一般見識。”
玩笑歸玩笑,陳江平評價卜凡時過一句話,“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沒有人會把他怎麼樣。想幹好事,自身先要幹幹淨淨,要守紀守法,更要注意策略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