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她眼中流出血淚，\"我腦子裏有東西在說話...\"
銅壺突然自動跳起，壺嘴噴射出的不再是數據流，而是滾燙的拿鐵咖啡。褐色的液體在空中凝成三維拓撲圖，顯示蘇小軟的識海裏盤踞著黑色漩渦。
\"好家夥，蠕蟲病毒都修出元嬰了。\"陸閑扯下老槐樹的USB枝條，\"忍著點，給你重裝係統。\"
枝條插入蘇小軟後頸的瞬間，整個靈植園的地麵開始融化。月光草們集體發出尖嘯，葉片上浮現出求救的摩爾斯電碼。龍血參破土而出，根須纏住陸閑的腳踝將他拖向地底。
\"又來？\"陸閑在墜落中掏出芝麻餅。殘渣化作無數\"Ctrl\"\"Alt\"\"Delete\"鍵符，在虛空拚成應急操作界麵。
地底竟是座巨大的生物機房。無數修士被數據線纏繞在服務器上，他們頭頂飄著資源占用率，丹田處插著USB靈根接口。最中央的柱狀容器裏，泡在營養液中的赫然是上百個楚星河克隆體。
\"難怪要百年獻祭一次。\"陸閑看著克隆體額間的血色蓮花，\"原來是定期更換CPU。\"
蘇小軟突然掙脫枝條，四肢反關節爬上天花板。她眼中已沒有瞳仁，整個眼眶變成漆黑的命令提示符窗口：\"發現威脅...執行清除...\"
陸閑從褲兜摸出早上撿的靈石，上麵還沾著靈雞的糞便。他對著靈石哈了口氣，在表麵快速刻下幾行代碼：
while True:
print(\"你是個好人\")
靈石綻放出刺目白光，蘇小軟體內的黑霧突然凝滯。她抱頭跪倒在地，眼中代碼如瀑布般傾瀉：\"為什麼...要給我發好人卡...\"
趁病毒邏輯死機，陸閑將銅壺倒扣在她天靈蓋。壺身浮現出磁盤格式化進度條，無數黑色黏液從蘇小軟七竅湧出，在空中凝成尖叫的人臉。
當進度達到100%時，少女渾身一顫，瞳孔恢複清明。她茫然地看向四周：\"前輩...這些是...\"
\"是你掉的裝備。\"陸閑從她發間摘下半枚青銅鑰匙，與之前那半截完美契合。鑰匙插入地麵裂縫的瞬間，整座生物機房開始崩塌。
回到地麵時，夕陽正將靈植園染成血色。楚星河呆呆坐在糞堆旁，手裏捏著朵蔫巴巴的血蓮。陸閑發現他脖頸處的機械結構消失了，隻剩道蜈蚣般的縫合疤。
\"多謝前輩點化。\"老修士突然伏地叩首，\"原來我等的修行，不過是維護服務器的耗材...\"
陸閑正要開口，銅壺突然劇烈震動。壺嘴噴出的不再是警告，而是張像素風的電子請柬：
【誠邀管理員參加九重天股東大會】
【時間：七十天後】
【地點：\/九重天\/董事會\/誅仙台】
【著裝要求：正裝\/道體\/無病毒】
蘇小軟突然指著天空驚叫。殘陽如血的蒼穹上，浮現出七十二行閃爍著紅光的係統日誌——每行都記載著玄天宗弟子離奇死亡事件，而最後一條正是：
【ERROR:陸閑（管理員）引發不可逆數據冗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