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平岡二朗,閉著眼睛,微微皺起眉頭,從鼻孔裏緩緩呼出一股氣,“他口頭上的話對我們來說就已經很有利了,這就夠了。”隨即,平岡二朗馬上換了一副表情,淡然地笑著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章嘉力麵前:“章桑,謝謝你了!有你這幾句話,作為朋友,我非常感謝。不過你誤會了,我們今天過來,就是想以另一種方式解決問題——我們就以賽車的方式解決問題。套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世界上沒有一件事,是不可以用跑一圈賽車解決的;如果有,那就跑兩圈。”
還沒等章嘉力說話,在一旁的齊公子倒是先笑了:“哈哈,別說啊,你這小RB鬼子的中文還挺溜!”轉而,齊公子又對章嘉力說道:“老哥,你放心吧,寵著你的麵子,就算咱們真有心揍這幫小RB子,也不會選在今天。”
章嘉力聽了,雖然點了點頭,但心裏還是覺得,不能就這麼任由齊公子和平岡二朗他倆這麼玩,因為聽他倆剛才說的話的意思,還是表示他們倆心裏都有氣,如果真要是讓他倆這麼個狀態開起車來,萬一再撞一下,更容易鬧出人命來,麵子掛不住倒是小事兒;何況自己現在已經在這件事裏麵摻合了一腳,莫不如幹脆玩個大的。
“我說啊,二位,我比你們倆都略長幾歲,索性我就勸你們倆一句:今晚這車能不能不比了?可能是我這人思想略保守,你們這麼折騰,真不怕出事故啊?就不能好好的坐在一起把事情安安靜靜地聊開了?小石頭砸了人家的車,該賠錢賠錢;秀瀨組的人罵了小石頭的人,該道歉道歉,這事兒不就結了?”
“……不行!絶対にありません!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大和民族從來就沒有‘就此罷休’的事情,我必須跟這‘馬鹿野郎’一較高下!”平岡二朗一邊說著,一邊瞪著齊公子。
“草,小RB在咱們中國還敢這麼神氣!行啊,老哥,你別攔著我,正好我也不同意就這麼算了!”齊公子也不服氣,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指著平岡二朗:“咱倆一對一單挑,三圈,跑到關家堡子就往回返,怎麼樣?”
“行啊!來啊!”
麵對這倆脾氣大的,章嘉力也是真沒辦法,但是也不出乎章嘉力的意料:
“我說二位,這車是真非跑不可麼?”
“非跑不可!我就是想看看,你們中國人到底還有什麼能耐對付我!”
這句話說完,齊公子差點往前衝上去對著平岡二朗來一拳。吉澤櫻見了,連忙從車子引擎蓋上跳下來準備繞過章嘉力身後。可齊公子馬上被章嘉力一隻手攔住了。
“行,”章嘉力微微一笑,轉頭看了看平岡二朗:“不過換個玩法吧,你倆單挑多沒意思。”
“章桑想幹什麼?”平岡二朗問道。
章嘉力雙手插著褲子口袋,仰頭笑笑:“嘿嘿,既然我今天來了,還趕上了這麼事情,說實話,我的手也有點癢癢。這麼著吧,咱玩二對二。齊公子,還有我,跟你們秀瀨組的人跑一圈,二朗少爺,你看怎樣?”
“……”平岡二朗睜大了眼睛看著章嘉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也別多想了……就這樣,櫻小姐,就你了。你跟二朗少爺,我跟齊公子,咱們二對二,跑五圈。最後一圈誰先回來算誰贏,怎麼樣?”
平岡二朗這時候正在興致,看著章嘉力突然也摻了一腳進來,並沒有多想,連忙點了點頭:“好啊好啊!章桑你也想玩車!嗬嗬,恕我直言章桑看上去不像會跑車的人,我倒要看看你能跑過誰!”
“哈哈哈。”章嘉力笑而不語。
而實際上,章嘉力心裏也有點兜不住火了,本想按剛才的幾句話給這平岡二朗個下台階,然後讓這事情過去就算了,倘若兩個人就此罷手,自己也有一套辦法讓兩個人體麵地和解;要是倆人從此能夠化幹戈為玉帛,章嘉力自己今後也好從這倆人的各自身份和關係裏麵好好打算打算。哪成想這“暴走族”出身的平岡二朗簡直是個混不吝,何況RB人的文化形態裏,似乎就沒有“下台階”這個詞,而且越是得失越是囂張。看他這樣,章嘉力確實有心教訓他一下。
“老哥,這事兒您不用插手了。我自個就能對付這小RB子!”齊公子說著,又準備一步衝到平岡二朗前麵,接著又被章嘉力給攔住了:“誒!說什麼呢!好好說話,別罵人!今天在這的都是體麵人是不是?我今天還真就想開車上去跑兩圈,而且難得二朗少爺有這麼高的興致,對吧,那大家就好好玩玩唄!”
“章桑這話就‘差矣’了,咱們比賽,輸了可是有條件的。”吉澤櫻在旁說道。
“什麼條件呢?”
“如果你章桑和這位齊桑輸了,自然是需要賠償,以及,這位齊桑和那位姓石的小朋友,需要對我們少坊主進行‘土下座’。‘土下座’是什麼意思,章桑應該清楚吧?”
章嘉力當然知道,“土下座”其實就是日語裏“下跪”的意思,但並不隻是“下跪”這麼簡單,需要下跪者跪下後進行謝罪認錯,直至得到對方的原諒。按道理小石頭的人先動手挑釁,認錯是肯定的,但不至於謝罪;而且秀瀨組的這幫人一個個的態度十分張狂,如果齊公子他們輸了,肯定會滿城的大嘴巴四處炫耀,現在這個時代、這個社會,********人對RB人下跪,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不好聽不說,章嘉力自己也會連帶著被人罵,說不定還會在網上上了頭條;更何況齊公子是什麼人?章嘉力從結交他的那一天起,就暗自決定,在自己的某種目的沒有實現之前,是不能讓齊公子在自己眼前受到一點委屈。
所以,章嘉力更確定自己要陪平岡二朗把這個遊戲玩下去了。
“行!吉澤小姐和平岡少爺是客,如果我們輸了,您二位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但如果您二位輸了呢?”
“哈哈哈!冗談!”平岡二朗大笑,“章桑,不得不說你的勇氣可嘉,但你還不知道吧?我來中國的這麼長時間裏,我沒少跟人跑過賽車,但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輸過。”
“話可別說太絕、flag也別立得太早。”章嘉力冷冷地笑了笑,“這樣吧,我也不要求別的。如果您二位輸了,沒在規定時間內回到這個地方,那我看……您二位和我這幾個小兄弟之間的事情,就算了,成麼?”
“哈哈哈!好!那還等什麼?章桑,我和小櫻在起點地方等著你!”平岡二朗說著,伸手還指了指章嘉力和齊公子,然後就上了自己的車。
吉澤櫻白了章嘉力一眼,猛拍了身後的手下明石,然後上了另一輛跑車。
章嘉力目送二人緩緩開上路口,嘴角一咧,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