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別嚇我，我怎麼可能撞死你呢？”
“是真的！哈哈哈……我在哪兒等了好長時間，也沒來一輛車，哪怕連摩托車都沒路過……就你來了，哈哈。”
聽著蘭芳菲的笑，羅嘯春一時覺得有點憐惜，也覺得有點滲人。
蘭芳菲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我……我可沒你那麼好命，愛過別人以後，還被人愛過……愛情是場遊戲，男人從來都是玩家，而女人一直是玩具；心裏向善真誠的玩家，會善待自己的玩具；而心裏陰暗的玩家，則是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一腳踢開……”
說著，蘭芳菲隨意卻用力地拽過了羅嘯春的身子，然後自己整個人都撲向了羅嘯春，摟著羅嘯春一動不動。羅嘯春看著身上抱著自己的蘭芳菲，嗅著她身上的香水味、酒味、發香和若隱若現如同麝香氣息的肉體味道，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來，但這次，他沒有試著去移開蘭芳菲，一是不知道該不該拒絕，第二，他也感覺到酒精已經在自己體內發揮了作用。
“抱我。”蘭芳菲說了一句。
羅嘯春沒有做任何事。
“我讓你抱我！”蘭芳菲微微掙了掙身子。羅嘯春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地摟著蘭芳菲的腰。
“……嘿嘿，你這個‘傻郭靖’……不，你比郭靖都傻……你就是‘傻帽羅嘯春’，大傻帽羅嘯春！你喜歡我……你為什麼不說……”蘭芳菲眯著眼睛，趴在羅嘯春身上。
“我……”羅嘯春一時語塞。
“你知不知道……”蘭芳菲繼續說道，“高中的時候……我也喜歡你啊……”
羅嘯春睜大了眼睛，看著滿臉酒暈的蘭芳菲。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他心裏甚是震驚：“我……我以為你喜歡的是薛一輝……”
“嗬嗬……你以為……你以為我是傻妞麼？你做的那些事……我當時不是全都知道……但我也多少知道一些的。而就算你不為我做那些事，不為我逃課買漢堡、不為我擦眼睛、擋衣服，我還是喜歡你的……我就喜歡你的老實……隻不過你太老實了，我才以為，你其實並不喜歡我……你就是個傻小子，你要是那時候跟我說，我或許就跟你在一起去加拿大了……”
羅嘯春聽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就是個傻瓜……你以為我真喜歡薛一輝麼……要不是高考發了成績的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就像現在這樣……要是……當時來接我的人是你……我或許就不會跟他在一起了……他就是個流*氓！”
“你的意思是，他趁著你喝醉才……我還以為是……”
“哈哈哈！你還真把他當成你的好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其實一直嫉妒你？他跟你怎麼說的？——說他跟我表白了之後，我和他就去開房了是麼？哈？……你知道麼？在我那天第一次喝醉的時候，在他把我弄到小招待所、把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掉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你呢……可就在我下麵被他撕裂、捅破的一刹那，我疼的徹底清醒了……但也晚了……”說完，蘭芳菲眼睛裏眼淚徹底止不住了。
羅嘯春聽了這些話，越想心裏越氣，看著懷裏的蘭芳菲，也越加地心疼，他抱著蘭芳菲坐了起來，直接伸手幫著蘭芳菲擦著眼淚。
“羅嘯春……你說你是不是混蛋……我在小餐館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接都不接！是你毀了我！”蘭芳菲抬起身子，帶著淚目看著羅嘯春。
“對不起，是我不好……”羅嘯春沒多做解釋，而在幾年前高考發成績的那天晚上，羅嘯春的家裏正因為羅嘯春幾乎是落榜，因而吵得不可開交。也正就是這樣，羅嘯春不禁錯過了名牌大學的錄取，還生生地錯過了一切。
“但我不怪你……羅嘯春，你這個大傻瓜……”蘭芳菲抽啜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你知道麼……去了美國之後，你的那個兄弟，薛一輝那個人渣，他就肆無忌憚地在外麵沾花惹草……從新生大會，到開學第一天，要麼我就是聯係不到他，要麼就是看見他和別的女生牽著手走……看見我就像是做賊一樣……你知道習慣被男友背叛是什麼感覺麼……有一次我去校外打工回來，卻看見他正在和一群赤身裸*體的男女在搞那種派對……我嚇得趕緊跑開了……但我不知道為何，我一點傷心的感覺都沒有……後來我明白了，因為我從來沒覺得他是我男友。”
“大三的那年，我回到住處，打開房間門，就看見他和兩個亞裔女生光著身子，躺在我平時睡覺的床上，連被都沒蓋……我很自然地從書桌上拿了教材和筆記就去了客廳做作業……結果諷刺的是，提出分手的是他……他告訴我，他對我沒感情了……一周以後他約我在學校的pub裏見麵，他才告訴我，他接近我，想得到我，從頭到尾，都是因為他嫉妒你……嗬嗬，什麼‘華爾街精英’，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garbage！Son-of-mother-fXXker!”
聽著蘭芳菲罵著，羅嘯春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他不禁把蘭芳菲抱的更緊：“對不起……我應該保護你的……”
蘭芳菲麵無表情地盯著茶幾，把頭靠在了羅嘯春的肩上，眼淚繼續流著：“……你知道麼？後來我想過轉學去加拿大找你、或者去多倫多工作……可那時候，你卻沒了消息……”
羅嘯春歎了口氣說道：“我那時有時候在北約克，有時候在密西沙加，還有的時候在溫莎或者士嘉堡，我跟其他人也都沒了聯係，所以很少有人能找到我。”
“所以……我就一個人去了紐約，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他，一個台灣人。他對我很好，他最初是我的同事……我和他在一起也得有第八個月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台灣龍華工業的二公子，而且早在大學的時候，他就已經結婚了。”
“台灣‘龍華’？”羅嘯春重複了一句，多麼耳熟的一個企業。
“對……就是那個生產方便麵和茶飲料的‘龍華’……他老婆也在紐約。”蘭芳菲咕噥道。
“所以就此之後，你跟這個有夫之婦分手了，這就是你的第二段感情？”
“不，”蘭芳菲擺擺手，“我跟他相處了四五年呢？”
羅嘯春聽了有些恍惚。
“沒錯……那時候的我，也想嚐嚐偷別人男人的滋味……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引誘別人背叛，是一件多麼刺激的事情……我見過他老婆，典型的台灣原住民長相，雖然很野性的漂亮，但是又矮又黑……我蘭芳菲，畢竟是當過校花的女人，那點比不上她？所以，我和那個二公子，我們就這樣相處了三年……”
羅嘯春聽著，感覺頭要炸了，不禁把自己的手鬆開了些許。
“……他的床上功夫並不好，下麵也不是那麼的厲害，但我就是喜歡，喜歡那種禁忌，喜歡那種刺激……可惜兩年以後，他要回台灣……他還是甩了我。他回去的那天，我睡了他在美國最好的朋友……你知道麼，嗬嗬，我還把我們在床上的照片拍了下來，用email發給了他。”
羅嘯春難以置信地看著蘭芳菲。
蘭芳菲側過臉，看著羅嘯春的眼睛，失落地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然後突然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羅嘯春沒說話。
“我再也不是你心裏女神了，對吧？你也覺得，我是個水性楊花的YD的女人？”
羅嘯春不禁咬緊了自己的牙齒。
蘭芳菲看著不說話的羅嘯春，臉上浮現出一絲憤怒，突然她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抓起了羅嘯春的衣領，雙手掐著羅嘯春脖子把他按在了沙發上。
“呃……小菲……你要幹嘛？快放手……”
蘭芳菲摁著羅嘯春的脖子，接著彎下了腰，然後把雙腿跪在了羅嘯春的雙腿間，她低頭把嘴巴放在了羅嘯春的耳邊：“羅嘯春，我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你得還我。”然後，她撒開了雙手，接著便把自己的雙唇直接對著羅嘯春的嘴巴堵了上去，趁著羅嘯春反應不過來，把自己的舌頭送進了羅嘯春的嘴裏，並且不斷地往羅嘯春的嘴裏吐著氣。
接收到蘭芳菲氣息的羅嘯春，因為剛才被掐住了脖子，再加上不勝酒力無力抗拒，隻得默默地承受著；可是從蘭芳菲嘴唇上的柔軟、調皮的舌頭的濕滑，以及口中吐息的熱氣和酒氣，都讓羅嘯春一時間神魂顛倒……
隨即，蘭芳菲從羅嘯春的嘴巴上一路向下，吻到了他的下巴、喉結，然後把他的上衣掀到了胸膛上麵……可蘭芳菲自己的酒力也在發作著，無論如何她都脫不下羅嘯春的上衣，她一邊在羅嘯春的上半身親吻、****著，一邊猛地撕扯著羅嘯春的短袖衫，最終，她還是作罷，把雙腿跨上了羅嘯春的腰部。
“……小菲，”羅嘯春用著自己僅剩的一絲理性，再加上剛剛蘭芳菲的自己的懺悔式的敘述讓羅嘯春心裏瞬間產生的嫌隙，看著蘭芳菲，竭力說道：“……這樣真的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這樣既是你害的，也是你救的……你把我帶回家的時候，你就應該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了不是麼？羅嘯春，我這輩子就賴上你了……”說著，蘭芳菲把自己的衣服也都脫了，隻留下了上下兩件貼身內衣，然後，就對著羅嘯春深吻了下去……
羅嘯春最後的記憶是，兩個人一邊吻著，一邊相互瘋狂地撫摸著對方；羅嘯春在心裏說了句，他承認，男人確實是生理動物，接著，他就什麼都記不住了。按理說，之後兩個人確實什麼都沒幹，但是他似乎記得在夢裏，他把所有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現在的蘭芳菲，確實是一個很誘人的女人，雖然不再是皚皚白雪，卻如同帶刺的藤蔓上的紅玫瑰，或是毒蛇嘴裏的紅色蘋果。
“Sean?Sean?”Richard坐在會議室的主席位，看著羅嘯春。
羅嘯春晃了晃腦袋，恍惚地看著理查德。
“Sean……羅總，你在開小差麼？”理查德有些憤怒地看著羅嘯春。
“Sorry，Richard……我在聽……昨晚沒睡好。”羅嘯春掩飾地說道。
“我也沒睡好……不過我希望，你剛才是為了事業發愁，你也是為了事業失眠。”理查德微微地搖了搖頭，對著羅嘯春說道：“請你介紹一下，你們團隊搜集到的關於盛興清盛食品公司，以及台灣龍華工業在盛興分公司的情況。”
羅嘯春點了點頭，打開了自己的文件夾，戴上了眼鏡，死死地盯著“龍華工業”這四個字。誰也看不到，在那一副樹脂鏡片的後麵，究竟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