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1 / 3)

紅玫瑰的花語是——我愛你

很多時候鬆本亂菊覺得自己更像是被家長管束的小朋友,而那個本來應該被稱為小朋友的銀發少年被迫當起了監護人。就像現在,少年隊長看著傷口綻開,被四番隊員架上病床的副隊。眉頭早就擰成了川字。鬆本大美女忍著疼在心底默念:別皺眉啊!都不萌了。

忽地美女副隊一聲淺呼。估計是不小心又牽動傷口。銀發少年的眼鋒淩厲地掃過去,兩邊負責攙扶的四番隊員登時冒出冷汗,隻能更加小心翼翼。

哼!總算還知道疼。少年隊長雙臂交叉置於胸前,川字刻得更深。

唉……老氣橫秋,長大了就是第二個朽木白哉。美女副隊勉強擠出笑容,自然不敢把心底的想法說出半個字。

接下來果然不出所料。四番隊長溫柔地宣布十番副隊鬆本亂菊被徹底禁足。美女死神眼神哀怨想要張口申辯,但是瞥見自己隊長臉色陰沉便立刻自覺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閑雜人等陸續離開。待到病房裏隻剩正太和禦姐,少年隊長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美女副隊感覺自家隊長肯定內心抓狂,又不好發作。索性先老實認錯:“那個……隊長,人家很抱歉啦!”

銀發少年看向她,碧藍色的眸子澄澈若海,不見情緒起伏:“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說罷轉身走向門口。

哎?本以為會被狠狠地訓斥一頓呐。美女死神鬆了口氣,暗自慶幸,難得語氣鄭重得像個副隊長的樣子,說道:“屬下知道了,您請慢走。”

少年隊長不曾停步,已經將門拉開一道窄縫,走廊裏奶油白色的燈光,立刻沿著銀發少年俊美的側臉勾出輪廓。

腳步凝滯,銀發少年卻不曾回首,隻是沉聲說道:去三番隊登門道謝的事,還是應該由我去。你早些歸隊,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日番穀走後,室內重歸寂靜。自己去三番的事情,那孩子早就知道了啊!

那天兩位銀發隊長劍拔弩張的情形,她隱約從旁人的議論中聽過。自家隊長少年天才,實力超群,平日裏總像個山本老爺爺的縮小版,可畢竟還是個驕傲又倔強的孩子。這種情形還要登門拜訪,當麵道謝,真是難為他啊!

所以,溜出四番病房的時候美女副隊就打定了主意。與其讓那孩子進退兩難,還不如先把事情解決。

鬆本亂菊的年紀算起來也是屬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一類。可她在某些關節上總是單純而執著,甚至有些愚笨的孤勇。就像去三番隊,明明自己會很為難,也不願讓小白難堪。有人喜歡她這一點,有人已經快要愛上,也有人秘而不宣地愛上了百年。

市丸銀看著對麵端坐的鬆本亂菊隻覺得恍惚。周遭事物全部幻化為時光的河流,以不可知的速度倒退回從前。那勉強支撐即將傾塌的舊屋,那時常與他輕聲耳語的金發女孩,那艱難卻無限溫存的年少光景。

仿佛一切都未改變,隻不過他長了身量,而她變得更美。仿佛下一刻他們就能頭頸相交,肆意嬉笑,所有的冷漠和無謂的猜忌都不曾存在,他會從身後把她圈在懷裏,笑著問她:呐,亂菊,要不要吃金平糖?

三番隊今日安靜的很,全體隊員除了隊長翹班都去了現世執勤。

眼觀鼻,鼻觀心,眼前的視界不過咫尺見方的燈芯草席墊,十番副隊垂著頭,一字不差地念著打好的腹稿。雪落無聲,燭火搖曳,隔扇門上投射出兩人的剪影。他離著她足有五六步的距離,看那剪影卻似依偎在一起,像有說不盡的話語。

市丸銀精明通透,洞察他人心思輕而易舉。鬆本亂菊的來意,更是頃刻間就了然於心。他在心裏輕輕喟歎:真是個傻丫頭!而她說了半天,對麵那人還是毫無反應,惹得她也在心裏腹誹:銀是個大笨蛋!

莫測的詭異麵具被他悄然卸下,嘴角溢出孩子氣的笑,銀發男子不動聲色地微微彎腰側頭,隻想將她看得更加仔細。

那時的鬆本亂菊認定麵前這個一言不發的三番隊長是故意給自己難堪。她仍然很難相信那個旁人口中的市丸銀就是曾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兒時同伴。偶爾還會冒出荒謬的想法:也許那個笑容溫暖和銀發男孩和這個氣息冰冷的三番隊長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有時又聽見旁人議論三番隊長是如何無視規矩,頑劣孩童般戲弄同僚。她又會偷笑出聲,告訴自己那家夥怎麼還和孩子一樣,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