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B是顆不會發光的白矮星,直徑與地球差不多,但質量卻柏等於我們的太陽,茶杯般大的天狼星B的物質重量,便是十二噸重。
但原始的多買族人,憑甚麽比天學家早上幾千年知道這肉眼也看不到的天狼星B的存在?
是天外來客,還是上承更久遠的高度明?
淩渡宇這下高明處是要讓馬客臨回答時自暴其醜,取回主動。
眾人除了晴絲外,每個人都清楚天狼星之謎,但在這針鋒相對的時刻,已沒有人有耐性向晴絲細說了。
馬客臨沒有半點困迫的道:“淩先生最喜愛說故事,現在讓我也說一個讓你指教一二。”
尊柏等大感奇怪,孤獨自負的馬客臨並沒有說故事的習慣。
馬客臨臉無表情地開始說他的故事,道:“有位美國的曆史學家,對於印第安紅人逐漸湮滅的部落儀式很有興趣,於是訪問了印第安人裏碩果僅存的其一個老酋長,訪問進行得非常順利,酋長滔滔不絕地回答史學家的問題,使史學家興奮萬分,但有一件事始終不明白,就是每間一個新的題目,老酋長都要告辭隱進帳幕裏,但再出來時使會有令史學家滿意的答案。”
晴絲奇道:“帳裏究竟有甚麽東西,是否是一位更老的酋長?”
眾人都笑起來,拉緊的氣氛到這刻才鬆弛了一點。
尊柏申一直都是客觀聽取兩方麵陳辭的姿態,這刻接著道:“史學家忍不住偷偷走進帳內,發覺老酋長正在翻閱當代另一位史學家著的《印第安人儀式大全》。”
晴絲美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解地道:“這和天狼星之謎有甚麽關係?”
馬客臨沉聲道:“天狼星的發現是在一八四四年,這之後的幾百年間,歐美各地的探險家、曆史學家、軍事家不斷有人深入不毛,探訪非洲的各部落,誰能保證在這化交流裏,西方人沒有將有關天狼星B的B傳到這些落後的部落裏,在百多年後再倒流回西方,變成令人大惑不解的謎?”
這時輪到淩渡宇也要佩服這馬客臨沒有節製的想像力了,但卻不能說沒有點道理。
淩渡宇輕鬆地道:“你的想像力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同一樣的解釋,可用在『澤諾地圖』嗎?”
眾人不由讚歎淩渡宇的才思敏捷,澤諾地圖比之天狼星之謎更令人大惑不解。
那是在十八世紀初在君士坦丁堡的托普卡比宮發現的幾張古地圖,屬於一個名叫雷斯的土耳其奧曼帝國海軍艦隊司令所有,這些地圖並非原版,而是根據更古老的版本抄製出來,據雷斯在附記所載,這些地圖在公元前二百年便已存在著。
這些地圖不但準確無比,還包括了直到那時為止很少考察和根本末被發現的地方,連南極被厚冰覆蓋下的山脈和高度都被勾劃和標示出來,而現代人隻是直到一五二年才能用地震探測器找出來。
其有一張地圖殘月的陸地形狀都是歪斜的,最後人們發現若將古地圖與衛星拍攝的地貌照片比較,發現竟是一模一樣,連因地球是球體所造成的視距差都表現出來。
沒有人能對這問題作出合理解釋,當然包括馬客臨在內。
馬客臨避開了這個問題,望向尊柏申道:“我們是否仍需在這些問題上爭論不休,不若現在就由我們投票決定,各位同意嗎?”最後一句他是向其他人說。
夏芸道:“還隻剩下一個問題。”望向淩渡宇道:“下麵會不會甚麽東西都給爆炸毀掉了?”她依然對這耿耿於懷。
尊柏申道:“這可以讓我來解釋,假設下麵真是整個阿特蘭提斯的遺址,而她也的確是柏拉圖形容的那樣,就不是區區一、兩噸炸藥所能摧毀。”說到這裹,嘴角牽出一絲罕有的笑意,道:“那需要一個核彈。”
沒有人出言反對。
尊柏申道:“其次,我們曾經探測過地下的情況,在高布的發掘層更深處存在了一些異常的事物,因為到現在我們還弄不清楚那是甚麽,或者隻是一些能幹擾探測儀器的放射性物質,所以隻能作為參考。”
夏芸和晴絲興奮地齊聲道:“那還等甚麽,讓我們來投票。”
淩渡宇皺眉道:“且慢,委員會有個人,假設是叁對叁,事情如何決定?”
尊柏申抱歉地道:“這是不得已的時刻,因為最近一位委員逝世,還未有人填補他的空缺,所以假設真有一半對一半的情形發生,發掘與否將由新委員決定,不過由於考古學有一定的委任程序,所以那應是半年後的事了。”
淩渡宇攤開雙手,擺了個無可奈何約瀟酒姿態,看得晴絲美目也亮了起來。
尊柏道:“好!讓我們舉手決定,反對的請舉手。”
羅曼斯帶頭道:“我反對!”舉起了手來。
馬客臨望向尊柏道:“爵士!我想知道你那一票。”
尊柏申正容道:“我是投讚成票的。”
淩渡宇拉緊的心弦鬆了一點,馬客臨肯定會投反對票,而夏芸和晴絲則毫無疑問地支持他,剩下的關鍵人物,反而是大家看不起的白非教授,一個沒有主見,似乎對馬客臨頗為懼怕的人,他估計馬客臨可能在經濟上支持著白非的各種活動,從而控製著他。
馬客臨果然望向白非,冷冷道:“教授!我看你也不會支持這等無聊事吧。”他的語氣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白非臉色一變,舉起手尷尬地道:“當然!當然!”
個人,已有兩人反對。
尊柏申眼光巡視著夏芸和晴絲,她兩人已決定了不舉手反對,最後他的目光來到馬客臨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到他身上。
答案已不言可知。
馬客臨的手輕提起來,正要舉高。
尊柏申心歎了一口氣,淩渡宇所有唇舌,恐怕都要被這隻舉高的手,弄至盡岸東流了。
就在這關鍵性的時刻
淩渡宇一聲長笑,站了起來,來到馬客臨麵前。
沒有人明白地想幹甚麽?
馬客臨警惕地抬頭望向他。
淩渡宇滿臉笑容,同馬客臨伸出了他的手,道:“在你投讚成票又或舉起你決定整件事的那隻手前,我都要先走一步了,朋友,我們還未曾握手。”
馬客臨露出釋然的神色,遞出戴著白手套的手。
眾人心想淩渡宇也算是個奇怪的人,馬客臨對他如此不客氣,又迫白非投反對票,居然仍要和他握手。
晴絲心卻想著她才不願和一個戴著手套的人握手。
兩手相握。
淩渡宇臉上滿掛的親切笑容驀然消去。馬客臨臉色一變,但已來不及阻止即將發生的突變了。
淩渡宇右手一拉,將馬客臨整個從椅上抽離了少許。
馬客臨失去平衡,同淩渡宇側傾過去。
晴絲本能地發出一聲尖叫。
尊柏申叫道:“幹甚麽!”
其他人目瞪口呆。
白非更張大了口,喉嚨咕咕作響。
沒有人明白溫爾雅的淩渡宇為何變得如此暴力。
在眾人進一步反應前
淩渡宇左手閃電伸前,抓著他手套的邊緣,猛力一拉,手套脫了下來。
馬客臨大叫一聲,聲音充滿著難以形容的暴怒和震驚。
淩渡宇左手脫下對方手套,右手一鬆一緊,用了一下小擒拿手的巧妙手法,已抓著對方的手腕,同時將對方掌心向上翻轉。
一隻沒有生命線的手掌赫然映入眾人眼。
淩渡宇長笑道:“我估計得不錯,你果然是逆流的人,奇連和高布都是你殺的,是嗎?”
尊柏申霍地站了起來。
兩隻舉高的手縮了回去。
變化發生得太快了,沒有人知道如何對待眼前的現況。
馬客臨狂喝一聲,用力一拉,將手抽回去,同時從椅向後彈起,一隻手迅速地探入西裝裹,再伸出來時已握了一把大口徑的手槍。
淩渡宇想不到這人力量如此沉雄,竟能在他的擒拿手下將手抽回,心剛叫不好,黑黝黝的槍嘴已指向他的眉眼處。
他的反應又怎會比對方慢。
他略向後仰,同時一拉會議桌,桌邊剛好撞在馬客臨的股側。
“轟!”
槍嘴冒火,但卻因會議桌及時一撞,失去了準頭,射在天花板上。
白非也被殃及池魚,給會議桌撞得人仰椅翻,向後倒去。
其他人都蹲下了身。
場麵一時混亂之極,羅曼斯更滾進桌底去。
馬客臨一個蹌,趁勢往門口撲去。
淩渡宇正要攔截。
馬客臨已回身過來,手槍揚起。
淩渡宇當機立斷,順手一揮,整張椅以雷霆萬鈞的聲勢,同馬客臨擲去。
“轟!”
馬客臨再次失準,被椅衝撞得仆在門上,但他也非常強橫,乘機拉門衝出去。
淩渡宇閃到門側,卻不敢貿然衝出,因為那是等同自殺的事。
門外傳來埃及軍士的喝問和驚叫。
淩渡宇撲出門外。
四名衛士橫七豎八倒在地上,顯示出馬客臨也是絕不好惹的人。
淩渡宇穿過大廳,狂奔至這所建物的大門處。
人目是團團圍著營地數十所建物的白色圍牆,和當的廣闊的空地。
陽光漫天下,馬客臨已奔至停在廣場內部直升機的其之一,拉門登上。
建物外還有七、八名埃及士兵,他們愕然望著遠去的馬客臨,完全不知該對這個他們要保護的人如何反應。
淩渡宇知道追之不及。
直升機在旋轉動下,緩緩離地升起。
尊柏申和其他委員這時才奔至他身旁,和他一齊看著遠去的直升機。
尊柏申喘著氣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淩渡宇回複平靜,淡淡道:“爵士!甚麽時候開始發掘?”
尊柏申呆道:“甚麽?”
淩渡宇道:“叁人讚成,兩人反對,一人棄權,這個國際學會舉行的會議的投票結果,還不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