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蕩在星空的旋律(1 / 3)

第01小節

公元3610年9月初,聯盟軍與帝國軍的第四次伽裏略星域會戰的首個回合以聯盟的略占上風告終。

不過,在曆時一晝夜的激戰中雙方都付出了高昂代價,迫切需要休整和補充,因此伽裏略星域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巴普洛雅公爵將四個軍團的帝國軍全部布防在伽裏略星域首府感帕森星,擺出一幅隨時準備和聯盟軍決戰的架勢,而數百支小分隊不停的出擊,騷擾破壞聯盟在星域中安置的監測係統。

在星戰時代,通訊與情報成為舉足輕重的勝利要素,失去這兩項條件的支持,再龐大的艦隊在浩淼的銀河裏也將成為盲人和聾子,永遠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

舒威爾有了幾天難得的清閑,一天下午乘著有空向皮艾爾將軍告假,和如今唯一尚在人世的兄長阿特見了一麵。

阿特消瘦許多,俊朗的麵容上也少了許多微笑,同舒威爾一樣,他已經知道珀西帕陣亡的消息,連日來沉浸在悲傷中,失去了和美麗女軍官約會的心情。

兄弟兩人在路邊的露天酒吧坐下,這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雖然戰爭的陰影已經籠罩感帕森,但依然有不少人悠然在街上徜徉。

要了兩杯咖啡,舒威爾和阿特繼續著他們的談話。

“聽說你幹的不錯,舒威爾。”阿特盡量尋找輕鬆的話題:“很快就會升遷吧?”

“哪有,”舒威爾回答道:“我才是一個新兵,怎麼可能立即得到提升呢?說實話,我總覺得現在身上穿的這套上校軍都是沾了爸爸的光,否則如今最多也就是一個少尉。”

“如果隨便一個少尉都有你的能力,帝國早就統一銀河了,”阿特說笑道:“皮艾爾將軍他們對你可都讚不絕口。”

舒威爾好象始終無法適應別人對他的讚揚,有些靦腆的笑笑,沒有說話。

“兩位大人,要買報嗎?最新的伽裏略日報,巴普洛雅公爵痛失愛子,準備與聯盟決一死戰。”一個小報童拿著一疊報紙在兩人身邊招徠生意。

阿特無言的掏錢買了一份,在第三版上赫然刊登著珀西帕的近照,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燦爛,背後是機場的背景。

這是數十天前在帝國機場的照片,那些如同尋花蜜蜂的新聞記者在無意裏為珀西帕攝下了最後的留影。

“這些天我幾乎每晚都能夠夢見他,”舒威爾輕輕說:“大哥陣亡的時候我才十歲,感覺還沒有今天這樣強烈。我更加擔心的是媽媽,她可能已經從媒體上知道了這則消息,真不知道如何承受珀西帕的死,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為什麼要報道這些?”阿特苦笑說:“這些該死的記者就絲毫不能體諒當事人的心情和處境嗎?”

“這是他們的工作,”舒威爾說:“何況畢竟報道的都是事實,媽媽也隻不過是提前知道而已。說起來也許應該感謝他們,否則爸爸不知道該如何向母親解釋三哥犧牲的事情。”

“這幾天爸爸又老了不少,我昨天剛有機會見過他,他絕口不提珀西帕的事情,我知道他心裏的傷痛絕不少於我們。”阿特說道:“陛下對於戰局很不滿意,要求父親盡快反攻將聯盟軍擊潰。至於布倫佐宰相則公開斥責父親造成了飛雲軍團的重大損失,卻絲毫沒有提及珀西帕是如何為了掩護比琴奧將軍而犧牲,更沒有說到比琴奧在指揮中的失策。”

舒威爾默默聽著,把雙手貼在咖啡杯上感受一絲暖意。

阿特歎了一口氣說:“有時候我真的會產生一種厭倦的感覺,我們究竟在為什麼而戰?大哥和珀西帕的犧牲除了換取到所謂的勳章和追封外,還有什麼意義?我們在這裏九死一生,英勇作戰,背後卻總有人指手畫腳,冷言冷語。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巴普洛雅家族的子弟,也許早就脫下這身軍裝。”

舒威爾望著在街邊走過的人群,有嬉鬧的學生,推著童車的母親,悠然自得的老人,他徐徐說:“也許就是為了他們吧,如果戰火燃燒到這裏,現在的一切安詳與歡樂都將不複存在,所有的人都將生活在恐懼與死亡的陰影裏。我想在父親的心中一定也抱著這樣的想法。”

阿特象舒威爾一樣凝視著街道,說:“在我們兄弟四個裏雖然你是最小的一個,但可能卻是最了解父親的人,因為你有著最接近他的思想。也許,未來巴普洛雅家族的輝煌必須在你身上才能得到延續。”

第02小節

公元3610年9月26日,得到休整和補充的旭日軍團14000艘戰艦離開感帕森,行駛向浩瀚的星空。除了巴普洛雅公爵,皮艾爾將軍等少數人,這次行動的目的地和任務成為絕密。

本來還在醫院修養的傑羅將軍不必隨軍出發,但是他向公爵強烈要求出戰,並在醫院裏整天在護士攙扶下來回走動以證明自己完全沒有問題。最後,公爵隻得答應他的請求。

舒威爾作為皮艾爾將軍的副官,是少數知情者之一,甚至這個名叫“背景音樂”的作戰計劃的擬訂者中也有他的名字。經過上次戰役後,舒威爾已經完全得到了皮艾爾將軍和傑羅、杜甘將軍等人的欣賞與信任。

在離開感帕森的最初幾天,艦隊就猶如星際旅遊一般徐徐前進,皮艾爾將軍總要在前一天夜裏才會公布第二天軍團前進的星域坐標。人們不知道這次行動的目標在哪裏,隻是意識到距離感帕森越來越遠,卻漸漸靠近聯盟軍的戰線。

聯盟軍在星域中放置的無人偵察飛機和衛星監視係統在過去的十多天裏被巴普洛雅公爵派出的艦隊摧毀殆盡,除非接近聯盟軍的本營,否則他們基本無法測出這支艦隊的動向。

其實,伯蕭元帥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帝國在星域中經營的監測通訊係統也不斷被聯盟軍的小規模艦隊破壞。唯一不同的是,伽裏略星域畢竟是帝國本土,聯盟軍還沒有能力將所有散布在星域中的帝國軍事設施破壞。這對巴普洛雅公爵來說是再有利不過的事情。

“舒威爾,究竟我們要到哪裏去?”私下琳妲少校曾經好奇的追問。

“這個,”舒威爾摸摸鼻子說:“你應該問將軍。”

“廢話,”對於軍銜高出兩級的舒威爾上校,琳妲從來沒有過應有的尊敬:“我要是敢問將軍,還會來找你這個小子?”

“我要去看望傑羅將軍,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舒威爾麵對琳妲也隻能選擇落荒而逃。

“是想去看望安妮才對吧?”琳妲看著舒威爾狼狽的背影喃喃說。

經過二十來天的治療,傑羅上將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臉色也出現紅潤,但醫生仍然堅持要他繼續多臥床休息。

皮艾爾將軍特別批準安妮少校這些天專職照料父親,但過了明天這個特殊待遇就將截止,因為傑羅上將提出軍團既然開始軍事行動,安妮少校理應回到她的工作崗位上。

舒威爾沒有聽見琳妲的話,但是在他的潛意識裏每次走進傑羅上將病房的時候的確也希望能夠看見安妮美麗的身影。舒威爾心中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開始喜歡上安妮?

在他過去十八年裏雖然戀愛經曆遠遠沒有阿特那樣多姿多彩但也不至於一片空白。至少他曾經在讀中學的時候暗戀過隔壁班級的一位女生,可惜生性靦腆的他到畢業的時候也沒有敢表白。

這些天來舒威爾與安妮相處了不少時間,當然傑羅上將也總在場。他們很少有涉及自己的談話,安妮更是不會注意到舒威爾的些許變化。舒威爾經常注意到安妮悉心照料傑羅上將時的模樣,有時候心裏會羨慕的想如果躺在那裏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傑羅將軍,那未嚐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時候產生這樣想法的,舒威爾無從確認。也許就是那天在返航的途中大家開玩笑說要傑羅將軍把安妮嫁給自己的時候開始,舒威爾感覺到自己心中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