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京城最氣派的鳴鳳樓,一大早就被四大家族包了場。
不為別的,隻為這裏是觀賞每五年一度,“聖蓮節”的絕佳位置。
其實,“聖蓮節”就跟花魁遊街差不多。
都是糾結一群容顏俏麗,能歌善舞的美姬,坐在花車裏,任由男人評頭論足。
要說二者之間,最大的區別,便是花魁遊街屬於登不得大雅之堂,風塵俗豔的民間行為。
看客們無論有錢與否,都能用銀兩的多少,來衡量佳麗的身價。
比如,前不久剛結束的花魁遊街。新晉花魁柔月一出場,四周便此起彼伏響起競價聲。
有人喊:“我出一千兩!”
有人鄙夷:“一千兩太少了,我出兩千!”
更有人財大氣粗:“五千!”
而,“聖蓮節”則因為有了皇家撐台麵,就顯得高貴純潔的多了。
即便饞的男人心癢癢,隻敢癡迷的多看幾眼,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開價。
畢竟,是皇後欽點的節日,隻可遠觀,不得褻瀆。再有權勢,也隻長了一個腦袋。砍了的話,連過過眼癮的機會都沒了。
“聽說,今年的聖女絕美!皇後隻看了眼畫像,就指定是她。”
“真的假的啊!別搞的跟往年一樣,連花魁都比不過。”
“那還真說不定,柔月姑娘的身段,嗓音,容貌,天下絕倫,在座的哪位不為她神魂顛倒啊。”
“哈哈哈。我捧柔月姑娘天下第一美!”
“……”
二樓最尊貴的廂房裏,幾位世家公子喝的醉醺醺,開始胡言亂語。
謝瑾然依舊和往年一樣,興致缺缺。
他抱著一個手爐,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昏昏欲睡。
他前日才從邊關回京,就被這群驕奢淫逸的狐朋狗友,連拉硬拽的喝了兩天的酒。
昨天晚上更過分,家都沒讓回,直接住在了美妓如雲的忘憂閣。
新晉花魁柔月,聽聞是威名遠揚的鎮北大將軍來了,殷勤的獻上一舞又一舞。
隻可惜,謝瑾然不解風情,就隻有美人進門時給過一個笑臉。
無論柔月跳得多賣力,媚眼拋的多嬌羞,他全程都低頭喝酒,看都不看她。
謝瑾也因此得了一個綽號,淵少僧。
“少淵,你呀就別抱著個爐子……在那裏清修了。快過來……瞧瞧,聖……聖女要露麵了。”
許則安邊往窗邊走,邊大著舌頭,招呼謝瑾也過去。
“對,我都聽到鑼鼓聲,應該到了。”
其他紈絝子弟也紛紛放下酒杯,湧到窗邊。
“切。都是些庸脂俗粉,有什麼可看的。”謝瑾毫無興致。
“哎,來啦!”
隨著鑼鼓的喧囂聲,有一隊花車,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排在最前麵的,是一輛牡丹花車,車裏的女子容貌美豔,身材豐滿,雍容華貴。
“哇!”人群發出沸騰。
緊接著,第二輛是梅花,車裏的女子也跟傲雪淩霜的紅梅一樣,冷豔不俗。
……
“嘖嘖,今年真是開眼了啊!”紈絝子弟們的魂都快被勾走。
“少淵,你不來看,會後悔的。”劉仕霖回頭,想勸謝瑾一同加入。
“區區幾名女子,不看便不看,有什麼可後悔的?”謝瑾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