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牌的上首位置,則是數百柄形態各異,氣息迥然的各類古刀,靜靜的漂浮在上空,揮灑出一圈圈朦朧的刀光,死死的守護在專屬於自己的靈牌上方。
馬不驚歎息出聲,手中的蒼涼古刀忽而輕輕低吟,祠堂中的所有古刀頓時應和起來,絲絲刀鳴之音經久不息,好似是在歡迎自己的老朋友回家一般。
一股莫名神念從這些古刀之中傾瀉而出,與此同時,一種玄妙無比的念力波動從靈牌中飄散出來,在祠堂中飄蕩許久,轉而又散於無形。
馬不驚沉聲道:“這些古刀在祠堂中守護多年,有的,甚至是從祖師爺那個時代傳下來的驚世寶刀,它們每日守在自己主人的靈位前麵,刀氣早已與靈牌中的念力融為一體,除了他們的主人,這些寶刀誰都不認。小刀子,要收服它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手中古刀一橫,一抹雪亮刀光一閃即逝,馬不驚繼而凝聲道:“師尊我的這柄蒼涼古刀,可是千辛萬苦才從一位前輩的靈牌前取來的,當初差點被古刀中集聚千年的狂暴刀氣給生生切成碎片,若不是古刀感應到我體內的天刀術法,放了我一條生路,為師恐怕早就魂散地府了!”
馬不驚回憶往事,不由心有餘悸,感應祠堂內古刀中蘊含的強橫刀氣,他心中暗暗擔心,馬小刀天刀三絕剛剛練成,這些桀驁古刀,怕是很難收服。
馬小刀則是麵色微凝,抬眼望去,但見古刀之間隱隱刀氣縱橫,不說收服它們,就算是靠近靈牌,當即便有刀氣襲體,冷冷刀鋒之下滿含殺氣,當真是敵我不分,任誰打擾靈牌主人,這些上古之刀都是不依的。
暗罵一聲,馬小刀心中狂呼:“真是敗家子!敗家子!這麼多上古寶刀像個廢物一般擺在這裏麵,動也動不得,用也用不得,就守著這些死人的靈位,何苦來由?這下好了,小爺若是強行取刀,怕不是當場就被這些古刀轟殺至死!”
眼眸間邪光閃閃,馬小刀眼神一亮,忽而說道:“師尊,依我看,不如您就替我選一柄吧,以您天刀五絕的實力,這些古刀想來是傷不了您的,我若降刀,恐怕九死一生,您也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吧?到時候這祠堂中又多了一尊徒兒的靈位,您老人家怕不是要天天來這裏哭喪。”
話音剛落,馬不驚虎軀一顫,紫色臉膛頓時一黑,兩束厲芒直射而出,輕喝道:“慎言!隻有自己降服的古刀,才是真正屬於你的本命之刀!若想將天刀之術的威力發揮到淋漓盡致,必須人刀一心,若是為師替你降刀,隻怕你天刀之術,從此寸步難進!”
馬不驚周身冷氣森森,不怒自威,一股逼人氣魄透體而出,沉聲道:“別忘了為師告誡你的話,天刀之術,當存無畏懼之心,勇往直前,小刀子,切記!動手吧,我們不能在這裏呆太長時間,不要打擾了先人們休息。”
輕哼一聲,馬不驚直接無視了馬小刀可憐兮兮的請求,無情拒絕,轉而步入祠堂一處暗影中,好似一尊雕像般,沉默下來。
馬小刀低罵一聲,心中忐忑,卻又無可奈何,天刀三絕術法在體內緩緩流轉,層層刀氣逐漸遍布全身,他心中暗道:“希望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古刀能認出我身上的天刀氣息吧,媽蛋!入了天刀之門過後,小爺時刻在玩命!”
兀自抱怨,馬小刀沉沉歎氣,眼眸一轉,目光橫掃過去,卻驟然發現這數百尊古刀中間,竟然懸停著一柄怪異長刀,說它怪異,是因為隻有這柄刀的下麵沒有靈牌,似乎是一柄無主之刀!
這柄刀身長九尺,刀背上雕刻著山川河嶽,刀鋒處雕刻著日月星辰,通體雪白,一圈圈潔白刀光鋪灑而下,宣泄在地麵之上,激蕩起層層炫目火星,投射出無盡光輝。
馬小刀心中一喜,心中狂嘯:“就是你了!哼!刀下沒有靈牌,想來你還沒有自己的主人吧!小爺卻之不恭了!”
伸手一招,天刀三絕術法在體內瘋狂流轉,一片璀璨刀氣透體而出,直奔長刀呼嘯而去。
時當此時,一股好似來自遠古洪荒的驚人氣息從長刀中傾瀉而出,化作一抹無形光幕,順著馬小刀體外刀氣,竄入了他的丹田深處。
落寞,寂寥,孤單,淒涼,一片負麵情緒好似大江河流,飛速往馬小刀身體內流淌而去,這柄經曆了無盡歲月,隱隱間散發出古老光暈的長刀在祠堂中輕輕鳴叫,一種遠古神念帶著無盡悲傷情緒飄入馬小刀心間。
馬小刀麵色淒苦,忽而淚如雨下,他能感受到古刀在這無盡歲月中承受的所有孤單和無助,好像一個流連塵世的孩子,古刀縱使擁有無盡威能,卻也隻能默默守護在這陰冷祠堂之中,無人問津。
輕輕歎息,馬小刀幽幽說道:“如果你願意,就跟著我吧,我雖然沒有你前任主人那般厲害,卻也願意帶你走遍天下,讓這天地間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從你身上綻放出的無盡刀芒!”
言罷,祠堂中一片刀光閃爍,所有古刀同時低鳴,九尺長刀更是淒鳴出聲,化作一片雪白刀幕,猶如長虹掠空,迅速鑽入馬小刀丹田深處,一股洪荒氣息頓時席卷開來,馬小刀麵色肅穆,又是沉沉輕歎:“我,定不負你!”
與此同時,馬不驚低吼出聲,於暗影中飛速竄出,眼眸間驚詫萬分,狂呼:“驚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