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畫正忙著為主子縫製衣物,忙著打理內院,忙著學習醫理,忙著……總之是很忙。所以當上午時分江然從房上一躍而下直奔仕畫閨房的時候,仕畫幾乎本能的把手上的笸籮連同針線一起砸向了闖入者。
江然沒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又栽在這小小女子手中,滿頭滿臉的都是絲線,虧了自己躲得快些,否則滿頭滿臉的都是繡花針,到時自己可真就再無顏麵了。
“仕畫姑娘,我是江然。”江然適時出聲打斷了仕畫的第二次襲擊。
“啊,江侍衛!”仕畫終於認出人來,才覺得不好意思:“江侍衛,有門不走你怎麼從房上跳下來?”意思是說,你堂堂男子居然直闖女子閨房,挨了打也是自己找的,怨不著本姑娘。
“我是奉王妃之命前來接你的。”說著把夏傾顏的書信遞到仕畫手裏:“這是王妃所需之物,仕畫姑娘請盡快收拾好,我們要盡快啟程,爭取明晚能趕到。”
仕畫拿過書信翻看,果然是主子的字跡,“可是,”仕畫忍不住猶豫,“我不會騎馬。”
“王爺讓我陪同仕畫姑娘一起,自是同騎一匹馬。”
仕畫糾結了。
仕棋得到信息時急忙過來幫著一起收拾用品,說是簡單收拾,但是也足足兩大包袱,全部掛在江然身上,仕畫自己也帶了一個小包袱,二人上馬,江然在前仕畫在後,簡單用了午飯就啟程了。
第一次坐在馬背上,仕畫隻覺得身體整個騰空,嚇得緊閉雙眼,雙手緊緊摟住江然,絲毫不感動,本想尖叫但是終於壓製住,否則將會帶來更多的問題。
江然策馬奔騰時,隻覺得腰部被一雙細嫩的揉夷環抱,後背仿佛緊貼著什麼柔軟,鼻尖還時時傳來陣陣芳香,饒是往日正定自如的江然,心底也忍不住悸動。傍晚時分,江然尋了一處小客棧,二人簡單用餐,誰知,半日的疾行,讓從未騎過馬的仕畫連走路都成問題,雙腿虛脫無力,江然幾乎是把人抱下馬,然後抱進了客棧。仕畫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紅色。偷眼看去,那位往日麵無表情的堂堂王爺親衛竟然也是麵紅羞怯,仕畫的心才好受一些,原來不光自己,他也是。
用完晚飯,稍事休息一盞茶,二人又急急上馬。這回仕畫坐在前麵,因為連夜趕路,速度到是比白日稍慢些。即便如此仕畫的大腿內側還是生疼,估計已經磨出了血絲,馬每往前跑一步,疼的仕畫都要掉眼淚,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許是仕畫的異樣被江然發覺,馬的速度又降了許多,最後,江然把仕畫抱起讓她側坐在馬上,用自己的身體和手臂把整個人環住以防她掉下去,才又重新快馬加鞭。仕畫再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幾乎把自己身體全部貼近了江然,雙臂環著江然的腰部越發緊致。
江然偶爾瞥見仕畫的模樣心裏忍不住想笑,想當初自己在船上“精心”服侍過這位,當時可是被指揮的暈頭轉向,後來才明白自己是被她給耍了,現在這副欲哭強忍的模樣恐怕是真的吧。到後半夜時,仕畫又累又困終是忍不住睡著,整個人已經被江然護在懷裏,馬也慢慢降下速度。望著懷裏安睡的人,江然那孤寂冷清的心變得柔軟安靜起來,從小自己與江鴻幾人便是孤兒,被老王爺選中訓練成一等身手,親隨王爺身側護衛,以前從未想過成家,覺得那是遙不可及的事情,可是現在,望著懷裏的小女人,江然的心第一次有了成家立業的想法,經此一事,不知道自己去求王妃,她會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