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到近前,小酒這廂從地上爬起,武勁那廂朝她吹了聲口哨。
馬上就刀光劍影了,這家夥還有心情**良家婦女,惡少,實乃惡少,小酒撅著嘴。
丁福卻非常高興,掰開劉老大踩著他的腳高喊:“五斤,我的好姑爺,這兩個王八羔子打死你老丈人了。”
劉家哥倆知道武勁的名聲,都因為收了吳繼祖的好處才來為難丁福,吳繼祖以為武勁和小酒既然是假結婚,並且武勁癡迷筱鳳仙,不會搭理此事,他好就此離間小酒和武勁的關係,然後自己再出麵擺平此事來個英雄救美,沒想到武勁竟然得知,還這麼快來到,劉家哥倆見了武勁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撒丫子就跑,武勁和麻雷子策馬追趕,兄弟二人被武勁和麻雷子圈來圈去,像獵人和獵物的角逐,怎奈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哥倆唯有告饒。
武勁不接受道歉,看看麻雷子:“老子教你的連環腿練得怎麼樣了?”
麻雷子就像他的影子,更像他肚裏的蛔蟲,主仆二人一個眼神都明白是何用意,了解他這一句是開打的意思,於是飛身下馬,再點地而起,啪啪啪!雙腿齊發,把劉家兄弟踹飛。
丁福坐在地上捧著心口高喊:“王八羔子,你們還說我閨女白白給武家大少睡了,還說我姑爺隻知道吃喝嫖賭,我姑爺是英雄!”
武勁心頭一暖,這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由衷的讚美,剛想把劉家兄弟打個爹媽不認讓丁福高興,卻聽小酒高喊:“爹!”
他回頭去看,丁福一口血噴出,隨即閉上眼睛。
他急忙奔去,二話不說抱起丁福重新上馬,讓麻雷子留下照顧小酒,他帶著丁福趕回鎮裏送進醫館。
陽光烈烈,駿馬飛馳,小酒凝神注視武勁的背影,倒沒感覺他是英雄,但至少是個大丈夫,與此同時想到了張庭蘭,此時她有點糾結自己對好男人的判斷,危難之時,君子真的算個屁。
呼一口春日裏泥土清新的氣息,看著麻雷子耍猴似的在耍弄劉家哥倆,她心曠神怡。
丁福性命無憂,被武勁送回來臥床休息,小酒當天留在家裏伺候父親,與後娘尤氏漠然相對,誰都不搭理誰。
張子君聽聞此事過來探望丁福和陪伴小酒,傍晚時丁福已然好了,下地給女兒做她愛吃的卷餅,尤氏靠在門框上哢吧哢吧的嗑瓜子,小酒簡直懷疑她是不是窯姐出身,不然為何熟稔窯姐這經典的姿勢。
滿心不高興也不多言多語,總歸和這個女人過日子的是父親不是自己。
她和張子君趴在炕上也哢吧哢吧的吃花生,花生帶殼,堅硬得幾次沒有剝開,張子君自告奮勇承擔這個任務,肥胖的手捏碎花生殼輕輕鬆鬆,剝好一個遞給小酒一個,並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
聊著聊著張子君開始神情恍惚,拿起一粒花生哢嚓捏碎殼,然後把花生仁扔了,反倒把花生殼遞給小酒。
小酒接過看了看,默默的把殼丟掉,又去那堆殼裏扒拉出被她丟掉的花生仁吃了。
張子君又拿起一顆花生哢嚓捏碎,仍舊把殼遞給小酒,這回花生仁她自己放到嘴裏吃了。
小酒偏著腦袋看看她,繼續默默的把花生殼丟掉。
張子君再拿起一顆花生,沒剝殼就放進口中,哢嚓咬碎……自己終於清醒。
“肥妞,思春了?”小酒這玩笑開的有理有據,以為張子君還在惦記西門嶽。
張子君其實是想起父親把小酒和武勁假結婚的事透漏給西門嶽,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小酒,心裏猶豫,說是出賣父親,不說對不住小酒,最後無奈竟然質問老天爺:我說還是不說?你別裝聾作啞。
小酒同時也在煎熬,要不要把師母李氏的病情告訴張子君,說,張庭蘭交代不能有第三人知道,不說,怕李氏將來突然離世張子君措手不及會太悲痛,無奈也詰問老天爺:我該說還是不該說?你別裝聾作啞。
老天爺何其無辜。
終於,張子君的心理防線崩潰,因為西門嶽最近老通過淑媛找小酒,她發現西門嶽目標不是淑媛而是小酒,所以她必須告訴小酒以做防範。
“小酒,我爹把你和武勁假結婚的事告訴西門公子了。”
小酒正費力的剝花生,手勁不夠用嘴咬,聽她這樣一說,嘴巴上的花生啪嗒掉下,愣愣的問:“為啥?”
張子君搖頭:“我也不懂,或許我爹想把西門嶽介紹給你吧,那家夥長的真俊,你又這麼漂亮,你們其實很般配的,但我覺得那家夥整天花枝招顫在省城差不多和武勁一樣都是吃喝嫖賭,我怕你吃虧,所以必須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