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老爺一紙退婚書信翩然而至,二太太慌了神。
武勳讓武勁陪著吃喝嫖賭,皆是她授意,原因其實並不複雜,武勁最近變好這是她不想看到的,嫡子醉生夢死庶子才有機會,不料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武勁實乃高手能做到收放自如,該混還是混該清醒時清醒,武勳一直被她嚴加管教,庶出,唯有在修為上出類拔萃才能有機會出人頭地,所以武勳像個大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冷不丁接觸外麵的花花世界,讓他大開眼界的同時更是深深陷落。
隻等閻家派人送來退婚的書信,二太太如夢方醒,自己苦心孤詣栽培兒子二十多年,竟然抵擋不住區區一個月的紙醉金迷,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人就是凡夫俗子,都曉得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還不是個個趨之如騖。
二太太明白,以她姨太太的身份去找閻家商量婚事對方根本不會搭理,閻家不在鳳凰鎮,卻是百裏外閻家莊的大戶,當年閻老爺肯把女兒許給武勳,一來是閻桂英刁蠻任性出名,閻家集的男人他賠上萬貫嫁妝還是沒人敢要他閨女,二來他是垂涎武家的錢財,也聽說大少爺武勁渾渾噩噩,覺得武家早晚落入二少爺武勳手裏。
所以說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武勳也變得浪蕩不堪,閻家頓覺覬覦武家的財富無望,所以悔婚。
二太太叫過兒子痛罵一頓,罵他不該學武勁不務正業,武勳還委屈:“是您讓我引逗大哥吃喝嫖賭的。”
二太太恨鐵不成鋼:“你也知道是引逗,怎麼人家不去了你還自己去。”
武勳沒了言語,他長到二十三歲才發現吃喝嫖賭這麼有意思,所以欲罷不能。
二太太明白罵兒子沒用,得挽回這段婚事,無奈唯有找去武勁。
武勁正在房裏翻看小酒已經完成的《蝶戀》,雖然當時失手燒毀張庭蘭的那本《蝶戀花》沒看仔細,但其中的人物記住某個,感覺男主換了人,所以問小酒:“你這是改了很多吧。”
小酒並沒多想,坦言自己從男主女主到增加若幹男配,還有故事都大刀闊斧的修改。
武勁剛想說什麼,二太太親自過來找他。
小酒對中毒之事並不知道詳情,親熱的喚了聲“二娘”,就拿著《蝶戀》去送給張庭蘭。
武勁留下詢問二太太何事,看她眼圈通紅知道有事。
二太太未語先哭:“五斤,閻家說好今年春播完之後就給你弟弟和閻家大小姐完婚的,我左盼右盼,盼來一紙退婚書,閻家,不要你弟弟了。”
武勁雖然對武勳最近的表現很是奇怪,也猜疑二太太和弟弟或許是別有用心,但弟弟還是弟弟,他一拍桌子:“閻家想找死不成。”
二太太趁機道:“五斤啊,勳兒不成器,人又老實,全靠你了。”
武勁安慰她:“二娘你別哭,明天我就去閻家,他們想退婚,先過了我這一關。”
二太太終於放心,告辭出去。
武勁溜達出臥房,驀然發現坐在窗前曬太陽繡花的春喜和秋喜,問:“你們兩個咋沒跟大少奶奶去呢?”
春喜急忙起身回話:“大少奶奶不讓。”
武勁騰的就火了,丁小酒這是想紅杏出牆。
但凡小酒一個人離家,他必然是這種想法。
小酒沒他想的那麼兒女情長,來到懋仁學堂把書交給張庭蘭,說了自己給他的建議太多,原來的那本寫不下,就重開一本,怕打擊到張庭蘭的自尊心,故意兜兜繞繞說的非常委婉。
張庭蘭細細看了幾頁,忽然凝眉對著她:“這簡直就是你寫的麼,與我之前那個大不相同。”
小酒做賊心虛,怕他知道他的那本被武勁給燒毀,硬著頭皮道:“您不喜歡就算了。”
張庭蘭晃晃腦袋:“恰恰相反,你寫的比我好多,小酒,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麵的能力。”
小酒見他喜歡非常高興:“還不是先生您教導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