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戰略(9)(3 / 3)

想贏得光榮和勝利就必須丟掉他們的一些三角學,至少拿破侖就遵循了這樣的做法。我們回顧他曾經指揮的一些經典戰役,顯然與其說是屬於準確的科學範疇,不如說是屬於詩的範疇,原因很簡單,就在於戰爭不是一種數學行動,而是一出激情四射的話劇。

我所說的上述這些離題的話,希望得到大家的原諒。曾經有人用空洞的公式來攻擊我,那麼自然我就會為自己辯護。對於我的批評者,我唯一的請求就是他們對待我時,能像我對他們那樣公正。在他們看來,戰爭是有條不紊的,審慎的,可在我看來,戰爭是生動、勇敢、激烈的,有時甚至需要一些魯莽。

不過,對根據這些呆板的規則提出的所有謹慎的措施,我並不想加以否認。這是因為,這些措施無論在何時都不應該被全部否定。但是如果強迫自己作戰時遵照幾何規律,這樣的做法就相當於給那些最偉大的天才統帥套上鐐銬,也就意味著他們要被僵硬的學究氣控製。在我看來,我會堅定地反對這種理論,直到永遠。同時,我也會反對對一切無知的辯解。

對內線的評論和反對者的意見

我為了在這裏對本章課題將要進行的論述補充幾句,不得不將你們的注意力暫時轉移一下,對此我表示歉意。一開始我就在猶豫是否要將這些評論放在本書末尾,但是考慮到這些評論對解釋上述理論非常有用,所以還是認為發表在這裏最合適。

所有批評我的人,他們的指責也並不是一致的。有些人僅僅就幾個詞句和定義進行爭辯,有些人對我的指責是一些他們自己根本沒有理解的觀點。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人,他們在反駁我的基本原則時往往會利用某些重要的事件,但是他們對當時的條件是不是和他們想象的一樣,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但恰恰就是這些條件可以決定使用什麼原則來作戰最為恰當;就算他們提出的方法是正確的,他們也沒有想到,也會有例外的情況發生。不過他們就是不能夠推翻根據多世紀經驗歸納出來的、以自然法則為基礎的規則。

一些人為了反對我的內線或中心線作戰的原理,就引用了聯軍以相反

體係在萊比錫取勝的著名機動。初看起來,這件讓人難以忘懷的事件是能夠動搖人們對基本原理的信念的。但是他們列舉的事例是曆史上非常少見的一個戰例,就因為這一點,顯然不能夠得出與那些以千百個其他戰例為依據的基本原理相違背的結論。相反,我們卻能夠很容易地證明,這些事實不僅不會反對我的那些基本原理,反而能夠證明我的那些原理的生命力是常青的。

除此之外,如果說拿破侖在徳累斯頓和奧得河之間占領的中心位置對他而言變成了災難,那麼實際上應該將這種災難歸咎於庫爾姆、卡茨巴赫和登涅維茨的失敗,也就是因為他們不能夠完全正確地執行原則,是違背了正確體係所造成的錯誤。我的主張是,對最重要的點,應該以大部隊兵力實施進攻,而對一般的次要的點,則可以憑借堅固的工事或者是江河進行固守,直到決戰結束或者是敵軍主力被消滅。在這之後才有可能將兵力指向敵人其他的受到威脅的點上。有人提出輔助部隊會因為脫離主力部隊而受到威脅,那是沒有能夠很好地對我提出的體係理解的緣故,這也是1813年所發生的新情況。

的確,如果在德累斯頓獲得勝利的拿破侖,能夠不停地追擊像波西米亞帝王們的軍隊,那他就不大可能在庫爾姆慘敗。不僅如此,他還有可能威脅到布拉格,然後突破聯軍的戰線。不過他在這裏犯了一個大錯,那就是沒有對聯軍退卻造成嚴重阻礙。他犯的一個更大的錯誤是自己沒能親自率領主力到決戰點上參戰。在卡茨巴赫的戰鬥中,他沒能很好地將自己的命令執行到部隊中去;如果按照他的命令規定,他應該做的就是等待布呂歇爾的冒險運動對他的軍隊造成有利時機的時候,再對其進行攻擊;不過麥克唐納卻做出了與他相反的行動,他僅僅靠著一些獨立部隊渡過因大雨而不斷漲水的支流去跟聯軍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