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給我滾出來!”
水月本就與田不易不睦,連看著大竹峰亦是厭惡了起來,不欲踏足於其上,便隻在高空之中喊著田不易。夜色已是深了,還勞著她親自前來送人,不由更是惱火,語氣亦甚是不善。
不知何時,竟是已至大竹峰之上百餘丈處,感覺之中,亦隻是傾刻而已,不由為水月的道行修為而讚歎。
“何人膽敢滋事!”
隨著一聲厲喝,便有著三道劍光躍起,迅若驚雷,眨眼之間,已至了水月身前十餘丈處。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老……”
隻說到了一半,身畔一人便驚喜道,“師姐!”
劍光散去,露出了其中三人,正是田不易、蘇茹,與宋大仁三人。蘇茹麵上多有喜色,駕著飛劍便上前了些許,隻餘著田不易在一畔,麵色不豫的嘟囔著,不知說些什麼。
三人之中,唯有宋大仁頗為尷尬,兩方皆是長輩,開罪不得,便隻能向著一旁的田不易請辭,道,“師父,我尚有功課未完,便且先去了。”
“好!”
隨話音一落,宋大仁便不見了蹤影,隻餘著已至了峰頂的劍光,不由氣得直搖頭,連歎,朽木不可雕也。
“哼,我看不是罷,隻是你這個徒弟老實,不似某人那般狡詐而已。”
“你……”
“不易,師姐!”
本已是劍光閃爍,差點就要打了起來,隻是隨著蘇茹一聲嬌嗔,方是偃旗息鼓,卻仍是有些劍拔弩張。
良久,田不易當先問道,“水月,你來我大竹峰所為何事?”
聞言,水月隻是冷哼了一聲,散去籠罩的清光,露出了其中的大書來。
“老六……”
田不易與蘇茹兩人俱是驚呼出聲,已是有一兩年未曾見麵了,大書雖是有些蓬頭垢麵,但兩人仍是一人認了出來。正是因為如此,更覺著驚訝,怎的如此狼狽,受了重傷,一副出的氣多,吸的氣少的模樣。
田不易性子本就有些火爆,見著此更是大怒,劍光大盛,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劍相向的樣子。怒聲問道,“水月,可是你以大欺小,出的手!”
“哼!”
聞言,水月哼了一聲,不屑於作任何解釋,她可不會怕了他,同時,周身清光大盛,可見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住手!”
隨著蘇茹一喝,兩人身上清光皆有些削解,卻亦未曾散去,兩人不合久矣。
“不易,我師姐是那樣的人嗎?”
頓了一下,便又道,“師姐,老六怎的受了如此重的傷?”
微一拂袖,便把大書拋向了田不易,淡淡地道,“你且問他?”
“老六?”
迷迷糊糊的,方至大竹峰之時,隻是見了幾道劍光升起,便甚是疲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此時醒來,乍一聽到問話,亦不知首尾,隻是高興的道,“師父!”
“哎喲!”
話音方落,後腦勺便挨了一下打,不由向後看去,隻見著師娘蘇茹有些嗔怒的樣子,訕笑著,道,“師娘!”
“好了,老六,你說,你是怎麼受的傷!”
愣了一下,頗有些不好意思,眼見著,三位長輩皆是盯著他,隻好呐呐道,“這是我與陸師妹切磋之時所受,是我孟浪了,有錯在先,卻是怪不得陸師妹。”
說著,亦是怕累及陸雪琪,便把所有的過錯攬了下來。
“嘿,田不易,你可聽清了?”
“你……”
手指著大書,氣得臉色漲紅,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緩過了氣來,聽著水月那嘲諷的問話,更是大怒,抬手便欲打去,終有些舍不得責罰,隻是狠聲道,“這是怎麼回事,說!”
“是!”
眼見著田不易真的生氣了,不敢隱瞞,便從下了大竹峰說起,多了個心眼,盡是說著山中苦修的生活。待說到了濁氣盡去之時,便是尚有些惱怒的田不易,亦是頜首讚許,至於為何到了小竹峰之地,隻能實說迷了路,倒令得傾聽的三人齊齊搖頭,有些啼笑皆非。而與陸雪琪之戰,卻隻是三兩言代過,隻說是誤會,至最後一擊之時,兩人皆是收不住手了,方受了重傷。如何保存了性命,便隻是推說乃是金肌玉骨之效,關於識海之事,不願透露出半分,頭頂可就是蒼天。
“此事便是如此,師父要罰,隻罰我一人便可!”說著,便欲掙紮著起身來,試了幾下,終不可行,隻能放棄,盤膝坐在了劍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