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追蹤55(2 / 3)

“高老,我看過當年案件的資料,案件的本身其實並不離奇,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地簡單,但是為什麼始終不能破案呢?”

“往往看似簡單的案件,偵辦起來卻並不容易。”高國棟端著茶杯,聞著茶水撲鼻的香氣,仔細回憶著:“當年這起案件,死者是在失蹤後的第三天被發現,而在這三天的時間裏,連降大雨,整個案發現場可以說被完全的破壞,我們能從現場找到的線索微乎其微,所以我們隻能從案件的本身來尋找突破口,可是這起案件的難點就在於此。”

“死者陳海濤被發現時身上的財物都在,也就是說基本排除了劫殺的可能性。從法醫給出的驗屍報告來看,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淩晨的12點至1點間,在死者的身上也並沒有發現被死後搬動過的跡象,如果是這樣,很明顯,死者落崖的地點就是遇害的地點,那麼這裏就存在一個問題,死者為什麼會在半夜三更的一個人跑到那種偏僻的山上呢?”

孟少輝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雖然他知道高國棟不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畢竟高國棟當年負責這起案件,從中一定會發現蛛絲瑪跡。

而高國棟心中的確也存在著和孟少輝同樣的疑問。

“你的這個疑問也正是我當年調查的方向,隻可惜,一無所獲。”高國棟顯得有些無奈,繼而好奇地問道:“怎麼你突然對當年這起案件產生了興趣?”

孟少輝將李健和吳立凱的案件從頭到尾地敘述了一遍。

“嗯,你懷疑現在的兩起案件和當年陳海濤的案件有關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高國棟沉思了片刻後,點頭同意了孟少輝的看法:“而且凶手非常地狡猾,對所有準備犯案的場所都進行了認真細致的踩點,更懂得利用金蠶的毒發時間將自己完全置身於案發現場之外,從而不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凶手的犯案的確稱得上是滴水不漏,但是就因為金蠶這個行凶手法的出現,卻反倒是暴露了自己,所以我才會把調查的視線轉移到和金蠶有關的問題上,而這其中最引人關注的無疑就是陳海濤當年的案件。”孟少輝說道。

“嗯,你分析得非常合理。”高國棟再一次肯定道,“凶手懂得用金蠶作案,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既然現在凶手留下的線索少得可憐,那麼也就隻能從行凶的手法和動機上找線索。”

“我來找高老您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您負責偵辦當年陳海濤的案件,所以我希望更深入的了解您對當年案件的一些看法。”孟少輝說道。

“說起當年的案件,雖然調查的本身是一無所獲,不過大膽的假設還是可以和你聊一聊的,希望對你破案能有幫助。”高國棟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年我以陳海濤為什麼會在三更半夜出現在案發現場為突破口進行調查,在調查的過程中,我曾大膽進行過假設,畢竟從他滾落山崖的位置來看,那裏地處偏僻,就算他當晚想上山賞月或看日出,也不可能到那麼偏僻的地方,而且他的車還停在山腳下的停車場裏,這說明他當晚是自己到了那裏的,可是為什麼會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呢?或許是有什麼人約他去的。再有就是如果這個約陳海濤的人能把他約到那麼偏僻的地方,說明他和陳海濤的關係一定不簡單,否則陳海濤不可能輕易就去,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的防備。”

“嗯,這的確是一個破案的關鍵。”

“關鍵是關鍵,但就是查不出任何線索啊!”高國棟歎道,“當年在第一時間我們就對陳海濤的手機通話記錄進行了調查,從中也發現了一條可疑的通話記錄,電話是在他遇害前兩個小時從一個普通的路邊IC電話亭呼入的,所以線索到此也中斷了。”

“如果這個神秘號碼是凶手打的,那麼很明顯他是有預謀的。”

“的確如此,當年這條線索中斷後,我們就圍繞陳海濤的人際關係進行更為細致地調查,但是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給我們提供的都是一致的證詞,陳海濤為人老實本分,根本沒有聽說過他和什麼人有過仇怨或是得罪過什麼人。”

“那就難怪這起案件一直懸而未決了。”

案發現場被自然因素破壞,而從被害人的身上又無法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那麼案件偵辦的難度有多大,孟少輝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從案件偵辦的過程來看,的確陷入了僵局,不過畢竟案件沒破,在我心裏始終有根刺,所以我在之後的時間裏,還在繼續進行過一些調查,倒是有查到一些情況,不過對破案的幫助卻十分有限。”

“能和我說說嗎?”

“當然可以,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高國棟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始終還是覺得案件是和陳海濤相熟的人做的,所以我一直緊咬著這條線索,之後進行的調查也是順著之前的調查進一步擴大了範圍。我找到了陳海濤在讀博士時候的師兄——孫軍,據他所說,其實陳海濤當年所做的抗癌新藥的研究並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而是他的老師杜茂山的研究,陳海濤知道自己的生物學水平不如孫軍,所以一直和杜茂山的兒子杜平來往密切,在杜茂山死後,陳海濤就利用了杜平的特殊身份,兩人合謀騙走了全部的研究資料。”

這番話倒是讓孟少輝頗感意外,也更讓他對陳海濤的案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