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要吃剛出紅石崖就吃了,哼!那申笑奢老匹夫,小恩公,小恩公的,我恩你奶奶個大頭鬼,分明是你弄鬼下毒害那黑衣姑娘,惹出這般事端。”直將申笑奢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方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那研小姐便來了,未等小二開口便說道:“臭小子顛了這一路,沒死倒真是小瞧你了。”
小二忙應道:“你們若是想吃小爺童子肉,小爺路上死了還真倒幹淨。”原來小二在客棧中總聽到江湖豪客傳言說有些魔人妖獸專抓十五六歲的童男喝血吃肉,趕緊出言相激,試探試探是不是真要吃他。
“呸,看你都嫌髒,也不打量打量你是什麼東西。”研小姐一抬手,“拿來!”
“什麼?”“元陽丹啊。”“什麼‘元陽丹’?”“那顆紅珠子”
“額,小的一不小心,撒尿時弄掉了。”小二說道。
那研小姐抬手一個耳光,“拿來!”小二一手捂臉,一手向懷裏掏去,“給你,給你,本來也是你硬塞給我的,真不要臉,送人的東西往回要,自己拉了屎麼往回坐。”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先讓你逞逞口舌之利,這一路上不是元陽丹的功勞,你早死的幹幹淨淨了。就憑你,喝了我二姐的毒酒,不死才真是奇怪。”
“什麼跟什麼,什麼你二姐,你老人家發了熱病了吧,還是瘋了?”
“我且問你,你們客棧中那些黑衣人的首領你可知道是誰?”
“我又不是他爹,我怎麼知道?”小二猜出是研小姐的二姐,剛吃了耳光心中不忿,便來嘴上先占點便宜。
可惜研小姐並未聽出來這話的意思:“哼,你就是不蠢也猜不到,何況你還是蠢的,她是我二姐上官玉,她身上的烈火丹是長老所賜,服了五內俱焚,她自己也得小心。”
“胡吹大氣,吹誰不會,我小二吃過天材地寶無數,鐵打的筋骨這話我也會說,哼,好厲害麼,我怎麼沒死?烈火丹,不過是你們糊弄小孩兒的東西,做兩個糖豆就出去招搖撞騙,再說我連那勞什子烈火糖豆是什麼都沒見到。”小二言語相激,甚有得色。
“你這天陰玄脈,服了不馬上死有什麼奇怪,你見到?你見到的一路上除了馬糞就是馬糞,要不然就是那個醜八怪申萬紫。”說完又學起小二的口氣:“紫兒姑娘,紫兒姑娘”陰陽怪氣的亂叫。
“她是醜八怪?你真不害臊,你都沒有醜八怪耐看。”
啪!小二又挨了一耳光,“賤胚子,姑奶奶今日便殺了你吧。”小二這回真怕了,低頭不語,上官研倒也虎頭蛇尾,“哼,罰你一天不吃飯,明天再來問你的話,再敢頂嘴便殺了你這猴崽子。”說完反鎖房門去了。
小二剛睡醒之時,門已經開了,上官研叉手立在房中,拿眼角餘光掃著他,小二並不出聲,先向吃的尋去,見盤中有幾個饅頭,顧不得別的先抓了起來往口中塞去,上官研也不製止,倒目含嘉許點點頭:“這餓一天的滋味好過吧?今天好好的交代你家裏的事情,不然饅頭都給你搶回來,說吧,你爺爺和你父親都是怎麼死的?還有你知道關於寶刀的事全交代了。”小二哪裏管什麼問話,心想先吃飽了再說,但不能不應聲,怕這母夜叉發飆,口中又有饅頭就發出嗚嗚的聲音,“嗚嗚叫啊,狗樣的人,吃起東西來還護食呢,沒人搶你的,快說,刀在哪?”上官研嘴不饒人確實刁鑽的緊。
小二早擺明了選先吃這條康莊大道,怎能理他快說兩字,風卷殘雲般咽下了一切能吃的,這才打一個嗝,笑嘻嘻的道:“小姑奶奶,能不能安排那位爺燒點水,小的洗個澡再回您的話,三個月了,這天氣燥熱,小的已然臭了。”
上官研初進屋時並未察覺,此時聽了仨月沒洗澡倒還真是實話,連捂口鼻:“我以為飯菜餿了呢,卻是你這醃臢的店小二,還那位爺,誰伺候你?這時柴房不會自己燒麼?一會叫進喜兒送個木桶給你;臭小子,你現在可真是名副其實的臭小子了。”說完轉身出去吩咐進喜兒去了。
小二吃飽了,心裏也盤算開來,伸手入懷摸摸祖父的賬冊,又從布鞋裏倒出一塊銀子掂了掂,“哼,你們這群鳥男女折磨小爺,小爺洗完了就跑,一會還非得放火燒了你們這鬼地方。”想到這就把眼轉向柴禾堆瞄了幾下,“真多啊,備的柴禾比我們客棧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