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廣場時,那些習劍的弟子們已經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群盤坐的弟子們傾聽一個中年大漢講道,風之塵並沒有停留,他還要趕回去,今天又要掘取藥草,說是藥穀需要一些還氣草,隻是來的人非常囂張和高傲,讓人心裏不舒服。
風之塵站在台階前看了一會兒風景,心思卻不由自主的飄到了那高高聳立的天柱之巔,這時候,那個調皮的妹妹該出來胡鬧了,這丫頭憑著父母不舍得管教捉弄那些師兄師姐,著實讓人頭痛。
略微清爽的山風帶來了山底枯草凋零的苦澀氣息,風之塵似乎也染上了這種氣味,莫名有一絲陰翳壓在心頭,沉甸甸的。眯上眼貪婪的深吸了一口,讓這一股山風帶走心裏的不快,再一睜眼,漫天的白雲悠悠揚揚,自由自在,這才是陽光的小夥子該有的心態。手伏在胸口,勸慰道:“不著急,實力,會有的。”
剛剛安慰好自己,還沒等到邁步走下台階,從下邊依稀傳來一聲聲幼稚童音:“哼,壞哥哥,走也不說一聲,分明就是沒把我放在心上。”嘎巴嘎巴切齒的聲音清楚地傳進風之塵的耳朵。
心中一股熱流將要噴湧而出,這是多麼熟悉的聲音呀。風之塵的眉毛一挑一挑的,其實,有些人遠遠地思念就挺好的,用不著麵對麵的交流。低著頭,腳下不由得加快歩速,萬一被她認出來可就麻煩了。
毛茸茸的雪兔靴雪白雪白的,上麵栓了兩個紅彤彤的小毛球,走起路來擺來擺去,漂亮極了。這不,風之塵的眼前就出現了一雙,冷峻的麵孔依舊麵無表情,可心底卻發了愁,唉。
抬起頭來,風纖兒正瞪著圓溜溜的的水靈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自己,懷裏抱著九尾雪狐,尖尖的耳朵一聳一聳的,眼珠子溜溜打轉,閃爍著玩味的精光。看樣子,想躲是躲不了了。
風之塵連忙堆起笑臉,用最最和善的麵孔向纖兒小丫頭打招呼:“纖兒小師妹。”不動聲色的移開腳底,準備溜之大吉。
“站住。”糯糯的童音從未如此刻讓風之塵感覺恐怖,緊張的轉過身,順便不留痕跡的低縮了脖子,盡量不讓纖兒看見正臉,父親的告誡言猶在耳,他實在是不敢讓纖兒認出來,否則一輩子的禁閉誰能受得了。
風纖兒抱著雪狐狐疑的繞著風之塵轉了幾圈,小眼睛盯來看去,想要找出某些熟悉的感覺。
“纖兒小師妹,叫住我有何事?”風之塵心裏被盯得發毛,可臉上卻鎮定自若。
“奇怪,怎麼那麼像我哥哥?”纖兒摸著小腦袋思慮,倏地一震,兩眼發光的看著風之塵。
風之塵咳嗽幾聲,心道糟糕。
“你是不是我哥哥?”
“師妹,我當然是你的哥哥。”纖兒聽到這話高興地簡直要跳起來,手裏又把雪狐捏的呲裏哇呀亂叫,風之塵心中默默地為雪兒默哀,又接著說了一句:“全戰神殿的師兄們都是你的哥哥。”
纖兒聽到這句,心情就像春風吹落繁華一般低落,可就像春風一般來去匆匆,哼哼的打疑道:“是嘛,你從哪兒來?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剛剛才來戰神殿,沒幾天。”風之塵輕描淡寫的說道。懷裏的雪狐小嘴一撇,一臉鄙夷,果然不是什麼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