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最後一級玉階,戰閣映入眼簾,金碧輝煌,宏偉大氣。雄壯的戰閣宮殿群前是一由一萬片半丈見方的青精石鋪成的廣場,漆黑發亮的石片中碧綠色的紋路清晰顯現。場上偏僻角落裏有三百灰袍弟子橫豎成排在習劍,旁邊一個坐墊上坐著一個懷抱寶劍的青年人,無聊的昏昏欲睡。
沒有過多的掃視,匆匆進入第一個宮殿內,與想象中熙熙攘攘的景象不同,一排排的書架整齊的占了大半的空間,架子上分門別類碼好書籍,三三兩兩的身影散落其中,搜尋著自己所需的寶術。另一邊有一位白發長須的老者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案桌上堆滿書籍,老者手持書籍,搖頭晃腦,似乎沉浸於文章的美妙之中。他的身後有三條樓梯通往上一層,從上麵傳來了嘈雜的喧鬧聲。
風之塵快步走到老者麵前,恭敬地拱手道:“弟子月楓拜見前輩。”彎腰等了很久沒有聽到回應,於是愈加恭敬地重道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小心翼翼的抬頭望去,臉頓時就黑了,這老頭明明就在睡覺還拿了本書作掩護,不敢去打擾他,隻能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等候。
這時從寶術區出來了一個灰袍弟子,急衝衝的來到老者前,看了兩三眼,戳了一下,老者依舊沉浸於美夢之中,眉毛一挑,嘴巴就恨恨的撇了一下,在他耳朵前雙手成喇叭狀大聲的喊了一聲:“老頭,吃飯了。”這場景把風之塵驚的張開了嘴,這家夥,誰兒呀?這麼牛!戰神殿一向有尊師重道的傳統,有不敬師者按門律收回白玉牌,開出戰神殿。以前風之塵就聽戰神大殿的巡邏師兄們說起過這種事,今兒個居然親自碰上了,兩隻眼精光一閃,樂咪咪的閃到一旁看大戲,開除是見不到,這家夥八成是老者的親人,不過,嘿嘿,教訓一頓是難免的。
果然,老者怒氣的睜開眼睛,想要找出冒犯他的小子,隻是才睜開眼,滿肚的火氣活生生的壓滅了,小子人倒是沒跑,但他實在是不舍得訓斥,耷拉著腦袋,無奈的對麵前的人說道:“丫頭,你就讓你爺爺偷回懶行不行,昨夜我可是一夜沒睡。”那人輕哼了一聲:“還不是爺爺惹奶奶生氣。”老者唯有苦笑連連。“爺爺,我要借這兩本寶書。”那人手一伸,也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了兩本古樸的寶書。老者看了一眼,商量道:“丫頭,能不能換兩本?這兩本不行。”那人一副不依的麵孔:“不管,我就要借這兩本,要不然我就去告訴奶奶你又偷懶了。”老者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兩下。
風之塵在一旁驚訝的兩眼高高凸起,什麼?這小子是女的?風之塵鄙視的打量了一眼,短發,粗嗓音還平胸,是誰能想到她是個短發女,假小子。
假小子威逼利誘了一番,還是磨來了兩本書,收好書籍,還順手掏出枕頭給老者墊好,討好的向他笑了兩聲抬腿就往外跑,隻是到風之塵身邊時揮了揮手,一副威脅的暴力模樣。
風之塵嗬嗬笑了兩聲,走到老者麵前恭敬地作揖,說明來意。老者拿起白玉牌,打量了風之塵兩眼,慈愛的問道:“月楓,戰神殿十六代弟子以伯為輩,叫你伯楓可好?”風之塵恭敬地答道:“是。”老者滿意的點點頭,伸出並攏的兩指,用力一壓,一道乳白乳白的真氣從指間冒出,笑嗬嗬的把“第十六代弟子伯楓”刻在玉牌背麵。刻畢,捋著胡須笑的慈祥,和藹的訓誡著彎腰受訓的風之塵:“伯楓。從今往後。你就是戰神殿十六代弟子,當從戰神殿弟子訓,以守護人族為己任。”風之塵愈加的恭敬,伸手接過白玉牌,胸膛熱騰騰的,小心髒撲騰撲騰直跳,仿佛手中捧著的是一座泰山。
手忙腳亂的把它懸在腰間,還不忘用手拍拍兩下,喜得眉開眼笑。對於每一個戰神殿弟子來說,它不光是身份憑證更是代表著比泰山還重的職責,特別是世襲戰神之名的風家子弟,它代表的是先祖遺留的遺憾,代表的是前輩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的勇氣。
老者讚許的點點頭,語氣微微一稟:“你現在隻是淬骨級,”風之塵神情一緊,“後麵還有真氣,紫陽,心魂,破虛,神聚,禦靈等明體六級,每級又分為小成,大成,半步圓滿,巔峰四層。望汝日後勤學苦練,為我人族大業出一份力。”說完也不看他,直接揮手示意他可以離去,風之塵再一次躬身作揖:“弟子伯楓告退。”說完,輕輕的轉身離去,轉身之際,寬大的衣擺拂來一陣清風,直撲老者的麵頰,冥冥中似有所感,老者會心一笑,卻轉瞬即逝,甕聲對著快要踏出房間的風之塵囑咐道:“十天後,戰神殿所有新近弟子都要到戰閣集中,萬不要誤時。”風之塵微微一頓,而後轉身作揖,卻發現老者正閉目養神,麵無表情,像一個泥塑的雕像,好像剛才的話語不是他說的一樣。稍稍疑惑之後又長吐一口氣,以手闔門,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