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看到那個光屁股的男！”小張指著已經沒有了的礁石,眼睛瞪得很大，要不是他眼睛小,眼珠子這會兒估計已經蹦到海裏去追那個果體男了。
沈東沒出聲，他當然看到了,光著坐礁石上曬太陽的曹沐他之前差不多天天能看到。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光屁股沒什麼奇怪的，他自己也隻穿著一條內褲？那是偷鳥蛋偷累了光著歇會兒？太沒說服力了！
還是直接說沒看到？更不行，那麼大個，沒看到的必須是瞎子,就算是瞎子,曹沐跳進海裏時的水聲也該聽到了！
“看啊！”小張推了他一下,有些著急地追了過去。
“看什麼？”沈東趕緊跟著過去。
小張站礁石上往海裏瞅了半天,突然跟下決心似的開始脫衣服,一件件都扔了腳邊。
“幹嘛！”沈東喊了一嗓子。
“去追，”小張回頭看了他一眼，一臉英勇就義的悲壯表情，“覺得這可能是個間諜！”
沒等沈東回過神來，小張跳進了海裏。
“張三！”沈東撲過去想拉他沒拉住，隻能看著小張海裏迅速下潛向前遊去，“媽不光給起名字偷懶了吧！這腦子明顯也偷懶沒擱腦漿子吧！”
小張雖然每天垂頭喪氣，遊泳卻很意外地遊得很好，沒幾下就竄沒影了，沈東蹲礁石上，不知道該不該跟著下水，曹沐肯定還附近。
沒等兩分鍾，他聽到了旁邊一塊礁石後邊兒有水聲，趕緊跳起來跑了過去，看到了曹沐從水裏探出了腦袋。
“怎麼辦？”曹沐一看到他就問，“這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這邊沒有宿舍，也沒有生活設施，以前除了沈東，也隻有雞會到這邊散散步了，陳叔是肯定不會過來的，所以曹沐才敢這裏放肆地出沒。
“這愛溜達，”沈東伸手摸了摸曹沐的臉，“先回洞裏去，變魚回去，這遊泳很好，把他處理好了過去找，今天不值班。”
“嗯，”曹沐點點頭，沉入了水中，又很快地冒出了頭，“怎麼處理？”
“別管了。”沈東把他腦袋往水裏按，還能怎麼處理，編瞎話唄。
“就告訴他是偷鳥蛋的吧。”曹沐說。
“啊？”沈東愣了愣。
“第一見到的時候不是說是偷鳥蛋的嗎，還打。”曹沐笑了。
“誰偷鳥蛋連個袋子都不舀的，光屁股用手捧著麼！”沈東繼續把他往水裏按，“行了別管了，等著去找。”
看著曹沐氣泡中消失了，沈東才站起來回到了小張下水的地方繼續蹲下等著。
幾分鍾之後，他看到小張的腦袋十幾米外露出了水麵。
“跑得真快！”小張一邊喊一邊遊了過來。
“廢話，間諜能讓隨便追上麼？”沈東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剛想了想，應該不是間諜。”小張撐著礁石跳了上來，提著褲子單腳來回蹦了幾下，把耳朵裏的水控了出來。
“您反應真快。”沈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是不是偷鳥蛋的啊，陳叔說咱這幾個島上有不少珍禽，經常有偷蛋，”小張皺著眉，還一個勁兒往海麵上瞅，“沈哥看到了吧？他沒穿衣服沒看花眼吧？”
“看到了，”沈東已經想好了這瞎話該怎麼編，“去換套衣服吧。”
“沈哥怎麼這麼平靜，”小張撿起自己的衣服，很不可思議地看著沈東，“陳叔說島上就們仨，旁邊那些個島也都是無島……”
“這是……”沈東猶豫了一下，“值班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過咱電台響，傑克船長的呼叫。”
“聽過啊！喊什麼早上好晚安是傑克船長，大海的懷裏安眠之類的，”小張一拍大腿，“靠，這是那個傑克船長？”
“他是……”沈東本來真想順杆子就栽髒給洪傑了，但村裏的都認識他，陳叔也認識，他隻能給曹沐重新安排了一下，“他是船長的……船員。”
“啊——啊？”小張抱著衣服嘴都合不上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陳叔說那個船長是村裏的，腦子有毛病，那還有船員？”
“嗯，船長也算不上有病吧，就是思維有點兒特別，”沈東轉身慢慢往宿舍那邊走，“看到這的事兒別跟陳叔說，陳叔那守規矩，要知道有上了島，肯定得急，這也不經常來的，咱就當沒看到吧。”
“嗯，”小張跟他身後，“沈哥，剛叫的曹沐……不是雞的名字吧？”
“不是。”沈東笑笑。
“是剛那的名字啊？曹沐？”小張總算回過神來了。
“對。”
“他為什麼不穿衣服？”
“他喜歡水裏呆著，穿衣服不方便。”
“這樣啊……”小張很感慨，“這裏神奇的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