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差過,戀愛了三年的女朋友就這樣平平淡淡的投向了有錢人的懷抱,說真的,我從沒有象今天這樣渴望成為有錢人,哪怕我以前是多麼的鄙視金錢,但是錢至少可以留住我的愛情。
天上下著蒙蒙的小雨,北方的初秋正是多雨寒冷的季節,我沒有打傘,任由雨水打濕我的臉和衣服,心裏的寒冷早就讓我忘了身體的難受,靜謐的街道上隻有我一個人,還有幾個過早掉了來的葉子。
茫然,除了茫然沒有什麼詞彙再能描繪我現在的狀態了,這個城市裏我知道我不是唯一的一個傷心的人,但是我相信我是最傷心的那一個,我有點恨這個世界,老天啊,讓我離開這裏吧,我不想見任何人了。
就這樣,我,一個傷心的現代大學生,很頹廢的品味著第一次傷心欲絕的心,我渴望著死去,從沒有這樣強烈過。
忽然,一道閃電從空中劃過,將陰霾的雲剖開一條縫隙,照亮了整道天空,我承認我是個很低調內向的人,所以這道閃電也沒有引起我太大的注意,按照我現在的心情,我想是沒有什麼能讓我提起興趣的了。正想著,又一道閃電劃過來,不過,這次是劈到了我的身上。
當死亡真正來臨時,我又忽然後悔起來,因為我發現死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母親了,那個自從父親再我五歲時死了後,一手把我養大的偉大的女性,我的母親,她知道我的死訊後,會痛不欲生吧,我真是罪惡。
我沒有怨恨老天將我用很沒技術含量的閃電劈死這中手段,看電影《死神來了》時真是為死神殺人的手段感到心悸。好吧,死就死了,至少不用看到背叛我的那個女人了。
公元前217年下坯,初冬的寒冷已經使得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蕭瑟之中,冷清的街道上,散落著厚厚的枯黃的樹葉,偶然有人或者馬車走過,都會將葉子壓得咯吱咯吱響,更加顯得安靜異常。
這樣的天氣沒有多少人會上街,更何況去年秦始皇帝第三次巡遊,在博浪灘被刺客驚嚇,天下通緝姬家的一個叫姬良的人,弄得整個秦帝國人心惶惶。除了有些急事的,比如說抓藥,出疹,誰會去招惹那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出現的巡查對呢?就是幾個出門的人,走起路來也是急匆匆的。在街道外麵的幾個安靜的小巷子裏,如果你要仔細的觀看,就會發現幾十個委瑣的身影,破爛的衣衫以及蓬頭垢麵的打扮,手中拿著或提著的破碗,無處不在昭示著他們的身份,乞丐。
不錯,他們是這個下坯城裏的乞丐。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他們沒有禦寒的衣服,沒有暖胃的食物,隻能是幾個人互相依靠著取暖。現在他們正在盯著巷子對麵的那個高大的宅院低聲說話。
“小毛子,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今天早上梁家真的有剩菜扔?這年頭,那些大戶人家一個個都吝嗇的要命,剩菜要麼都給自己家的家仆,要麼就喂豬狗了,誰會往外扔啊。”聽聲音,說話的是一個年紀似乎比較大的乞丐,不過從他滿是汙垢的臉上實在是看不出多大。
旁邊的一個個頭矮小的乞丐接口道:“苦哥,你聽我的沒錯。我昨天在酒樓揀野食的時候聽梁家的廚子和酒樓的老板說的,梁家昨天殺的豬,又從酒樓來定菜,開宴席好幾十桌子,為的是給梁家小孫子過周歲。梁家全府上下,都要參加。你想啊,連下人都參加了,那剩下來的菜還用得著給下人嗎,當然是扔掉了。”說完他盯著梁府道,“我昨天聽廚子點的那幾個菜,我這輩子都沒有聽說過,隻知道有魚有肉,油汪汪的。”
顯然他對於從沒吃過甚至都沒見過的菜色根本沒有什麼詞彙來形容,但是絲毫不影響這些饑餓中的人的向往,大家都流著口水,死死的盯著對麵的梁府。似乎在他們的眼中,梁府就是吃的東西的代名詞。
戰亂剛剛結束,饑餓依然是所有人麵臨的難題。雖然秦國最終一統,曆史意義是前古未有的,不過對於他們這樣的社會底層的人來說,誰當皇帝都是一樣的。他們關心的,不過是什麼地方可以吃到飯罷了,你要是讓他們在窩頭和秦始皇帝中間選一個,如果不是當官的問,他們選的肯定是窩頭。
那個叫苦哥的人說道:“恩,你說的也有道理,但願這梁家能讓兄弟們不失望。小毛子你幹得很好,有東西不吃獨食,還跑過來告訴大家夥,苦哥我哪天帶你去和西城的那些家夥搶地,搶下來就給你。”
那小毛子聞言大喜過望,連連感謝。其他的乞丐眼裏看向小毛子時都是流露出一種羨慕的神色。稱呼也由小毛子變成了毛哥。
正當眾乞丐說話的時候,梁家的大門支的一聲開了。乞丐們登時不說話了,眼睛已經被大門所吸引,緊緊的盯著那個門,仿佛裏麵能飛出仙女來。
不過仙女是飛不出來了,卻是從裏麵走出一個不亞於仙女殺傷力等級的廚子,更讓乞丐們癡迷的是,廚子手中有一隻沉甸甸的大桶,從裏麵散發出來的香味向乞丐們證明著這是一個裝滿著食物的大桶,同時也證明著小毛子的話的正確性。
苦哥拍了拍小毛子的肩膀,眼睛盯著那大桶叫道:“好小子,果然讓你說中了。”眾乞丐的眼中也散發出藍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