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哭聲又起。
阿祥媽:“(繼續)阿嬌,你在家嗎?阿嬌孩子怎麼啦?”
門沒有上鎖,屋裏麵也沒有燈光,孩子的哭聲依舊。
阿祥媽:“(擔心道)會不會是出事了?怎麼隻有孩子哭聲呢?”
阿祥媽急忙推門進去。循著哭聲摸索到了床前,透過窗戶照進來的月光下她看到了在床上哭泣的孩子,她急忙把孩子抱在了懷裏。
阿祥媽:“阿嬌、阿嬌”。
阿祥媽輕輕叫著,怕驚嚇到孩子。
阿祥媽還是沒有發現阿嬌的蹤跡。
阿祥媽慢慢地往灶台摸黑走去,找到了一盒火柴,擦地點亮一根,照照了屋裏,隻看到一些簡陋的家具,和餐桌上沒有來的及收拾使用過的餐具。阿嬌真的沒有在家裏。
火柴滅了,屋裏的一切又被黑暗所吞噬。
阿祥媽重新擦亮了一根火柴,點亮灶台上的煤油燈,屋裏亮堂了起來,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阿祥媽走到門口焦急地看著外麵,院子裏熒熒的月光依然如鏡,阿嬌還是沒有出現。
孩子又哭了。阿祥媽抱著孩子在屋裏來回踱步,哄孩子安靜下來。
阿祥媽:“乖乖,不哭,媽媽就回來了,就快要回來了,乖乖不哭。”
孩子的哭聲還在斷續著,阿祥媽不時地走到門口看看,阿嬌依然未見人影。
阿祥媽:“這是去哪裏了?平時沒有這麼晚呀,難道是有什麼急事,可是、也不應該將孩子丟在家裏不管呀?”
阿祥媽做著各種猜測。她盼著院子裏的夜光能夠泛起漣漪。
門口晃動著微弱的亮光,並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阿祥媽心頭一喜,她以為是阿嬌回來了,急忙走到門口翹首等待著。
微弱的燈光晃悠著,伴隨著腳步聲從阿嬌的家門口匆匆走過。
門外的月光依然恢複如鏡。
憂慮又湧上阿祥媽的心頭。
孩子還在不停地哭鬧著。
阿祥媽:“(埋怨道)這個死阿嬌,你到底是去哪裏了,也不會交待一聲。”
孩子應該是餓了,不管阿祥媽如何哄,他就是一味地哭泣著,沒有媽媽的孩子總是這樣讓人心生憐憫。阿祥媽來到灶台,揭開灶上的鍋,鍋裏空蕩蕩的,沒有可以充饑的食物。
阿祥媽哄著孩子,思量著猶豫著。
阿祥媽在床沿坐下,她還在猶豫著,過了一會兒她慢慢地解開衣襟,露出了完全沒有乳汁已經幹癟了的****把那顆“黑黑的棗子”送到孩子的嘴裏。孩子早已經餓壞了,“母親的****一接觸到他的嘴唇,就被他的小嘴咬住不放,如餓急了的狼崽狠狠地吸吮起來。
阿祥媽看著孩子吮乳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哼起了那首曾經為兩個孩子唱過的童謠。
閩南語:
“《紅公雞、刺紅鞋》
紅公雞、刺紅鞋;
刺幾雙?刺兩雙。
一雙分阮穿,一雙分阮捧。
捧上廳,見官人。
官人擔椅擔桌給阮坐。
問阮姑仔嫁底帶?
嫁陳岱。
陳岱大鄉裏,
也有燈,也有戲,也有亂彈甲正字。
婆仔婆仔來看戲,婆仔真無閑,炊餜拜神明,
大的去讀冊,小的蹛食奶。
老夭壽,鬥無閑,灶空前,粰花生,
一頂細碗帽仔,給伊燒一爿。
……
孩子慢慢地進入了夢鄉,睡態中還是吮乳的模樣。
童謠在繼續,唱響了鄉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