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急了)就倆個人,那我的丈夫呢?他怎麼不給登記了?”
工作人員:“你丈夫的名字沒有在名冊裏。”
阿嬌:“(想不明白)我丈夫還在,他還活著,他怎麼沒在名冊裏呢?我們一家三個人,一家三個人,你們不知道嗎?”
村裏的工作人員耐心地給阿嬌做著解釋。
工作人員:“不可否認你們家確實是三口人,但是大家都知道你的丈夫去台了,從那一天起他就不在戶口薄裏了。其他的人家也是這樣子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其他人。”
工作人員這麼一解釋,無異於是拿著一把刀將阿嬌深埋以久那塊傷疤撬了起來。阿嬌失去丈夫的傷口又開始在淌血,她不明白丈夫至今還在她的心裏保存著,而這小小的戶口簿怎麼就將他的名字給抹去呢?這可是她最不願意想象的事實。
阿嬌:“(很是激動)怎麼會這樣呢?怎麼就不算呢?”
工作人員見阿嬌情緒激動,不敢再對她做太多的解釋。工作人員趕緊將兩人份額的鹽打到木盆裏。徑自收拾離開了現場。
阿嬌捧著那盆鹽,站在那裏迷失了方向。白花花的食鹽,就像是她不時幻想中的那朵浪花,他的丈夫就是在那朵浪花裏離去的。她用手扒拉著,要尋找什麼?尋找她的丈夫?尋找能夠證明她丈夫存在印記。哪怕就是一個名字也是給她最大的安慰,哪怕就是一個符號那也是對她最好的慰藉。阿嬌沒有找到,她真正地迷失了。
阿嬌:“怎麼就不算呢?他會回來的呀。怎麼就沒有名字了呢?”
阿嬌站在那裏發呆著,站了很久很久。
阿嬌覺的這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了,丈夫沒有了,家還有何意義。她忘記了家在哪裏,她不需要回家了,因為她的精神支柱沒有了,阿嬌徹底地崩潰了。
189鄉村夜
已是夜色闌珊。
鄉村少了白晝時的喧囂,一切是那麼寧靜,靜的讓人想入非非,甚至讓人感到心悸。
一隻夜貓從誰家的屋頂走過,跳進了鄰家的院落。夜行的狗兒找不到歸家,正逐條街巷去覓尋曾經給它飽暖的主人。
一個人(是一個影子,看不清男女,事實男女不重要)從一扇還亮著燈火的窗戶走過。這個人在冷冷的月光下行走,他似乎在尋找,尋找自己的家門。一陣犬吠聲,這個人消失在了街巷的黑暗中。
190阿祥媽家裏
(畫外音:孩子的哭聲。)
昏黃的燈光下,阿祥媽在做著針線活。
一聲聲孩子的哭聲傳進她的耳朵,哭聲持續著。
阿祥媽停下了手裏的針線活,側耳細聽起來。
阿祥媽:“這哭聲就在隔壁,這不是阿嬌的孩子嗎?”。
孩子的哭聲自夜空中傳來,沒有停下的意思,聲聲啼哭讓人揪心。
阿祥媽:“(自語道)這麼晚了,孩子還一直在哭,阿嬌到底做什麼去呢?”
阿祥媽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出門,匆匆往隔壁阿嬌家走去。
191阿嬌家裏/外
夜色中,阿嬌家的院門緊閉著,阿祥媽推開院門走進去,院子裏沒有燈光,可以看到隻有一抹藍幽幽的月光灑在石磨上。
裏屋的窗戶沒有燈光照出,難道屋裏沒有人?不可能呀?這孩子的哭聲就在裏麵呀?阿祥媽走到了門前。
阿祥媽:“阿嬌、阿嬌,你怎麼啦?”
一對發情的夜貓互相追逐著從屋頂上跑過,踏碎瓦片的聲響驟然在身後響起。
屋裏的人許是受到了驚嚇,屋裏一時沒有了哭聲。
阿祥媽:“(繼續敲門)阿嬌,阿嬌你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