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村口榕樹下
村口的榕樹下,圍了一圈村民,圈子的當中是一老兩小三個賣藝的外鄉人,小孩子(八九歲模樣,可以是一男一女)在表演雜技,老人(五十來歲光景)在耍著猴子。村民們津津有味地看著,這是他們難得看到的一種外來的文化。(這個海島的比較閉塞。)
謝長明攜著拾糞的工具從一頭走過來,他好奇地擠上前去往裏麵瞅著,旁邊的村民紛紛捂住了鼻子躲開,厭惡地看著他,謝長明看看自己帶著的拾糞工具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隻好婉謝地走了。
93村口
夕陽西下。一大片的火燒雲掛在村後的山頭上。田間的河道上,一名婦女撐著一條小舢板滿載著落日的餘輝,往山下駛去。
阿嬌和陳琴華(同村的寡婦)一同收工回家,陳琴華扛著鋤頭提著戽鬥,阿嬌挑著一擔木桶。
陳琴華:“總算一天又過去了。”
阿嬌:“日子還長著呢。”
陳琴華:“阿嬌姐,你家阿能有捎信來沒有?”
阿嬌:“沒有,到現在還是沒有音信,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陳琴華:“我們家也是這樣子,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阿嬌:“你說他們究竟會被抓到哪裏去呢?”
陳琴華:“我也不清楚。我婆婆天天在嘮叨著,到處打聽消息,但是都沒有打聽到。”
阿嬌:“家裏有個男人就是不一樣了,我們女人畢竟還是女人,有些農活沒有男人還是不行的。”
陳琴華:“自從他離開以後,我們家裏那些地現在有一半都荒廢了,照這樣下去非去要飯不可。”
阿嬌:“是啊!有時候我總覺得快支撐不下去了,真想死了算了,可是想想這肚子裏的孩子,最後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
陳琴華:“我還好婆婆多少還能幫上點忙,而你都要自己做,要是忙不過來你就說一聲,我可以過來幫你。”
阿嬌:“這怎麼可以呢,你也有那麼多農活要做。”
陳琴華:“還客氣什麼?我也是幫著做些頭尾的事情。”
阿嬌:“你婆婆對你還好吧?”
陳琴華:“婆婆人是不錯,就是愛嘮叨,天天沒完沒了。”
阿嬌:“人好就好,誰還沒有一些小缺點呢?”
陳琴華:“現在是習慣了,有時候沒有聽到婆婆嘮叨反而還覺得太寂寞了。”
阿嬌:“(歎氣道)還是家裏多個人好呀。”
陳琴華:“阿嬌姐,晚上就到我家裏吃吧!婆婆應該已經做好飯了。”
阿嬌:“(沒有推辭)好吧!今天又給你找麻煩了。”
兩個女人踏著夕陽,擔著一天的辛勞,灑下了一路的喜悅。
落日餘暉把阿嬌十月懷胎的嬌姿襯托得美輪美奐。再過一些時日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在路口,阿嬌和陳琴華與鄰村的光棍謝長明相遇。
謝長明放下拾糞的工具,跑過來獻殷勤,搶著要幫阿嬌擔木桶。
謝長明:“阿嬌,你回家啦?來來來,我來幫你挑,嗬嗬。”
阿嬌:“(覺得不合適)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你去忙你的。”
謝長明指指阿嬌的肚子,意思這樣子還挑擔子太辛苦了,他繼續堅持要幫著阿嬌擔木桶。
謝長明:“嗬嗬,還是我來幫你吧?你都這樣子了,沒有關係的,把擔子給我吧!”
阿嬌緊緊地抓著木桶。兩人爭奪著。
阿嬌:“不用,這都快到家了,我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