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阿能:“是很遠。”
黃裕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呢?你說家裏人會不會知道我們被抓到那裏去呢?”
楊阿能:“我想可能都不知道,這些‘黃痞子’是不會說真話的。”
黃裕華:“我可不想去台灣,更不想當什麼兵了,我隻想回家。”
楊阿能:“是啊!把我們騙去要開會,突然間把我們都抓了,現在家裏人不知道都著急成什麼樣子呢?我擔心她們會想不開。”
黃裕華:“我好擔心美桃,這剛進家門也就半天多……(不敢再往深處想)我真擔心她會不會想不開。”
楊阿能:“(無奈地歎氣)希望她們會堅強起來。(看了一眼船艙裏的人)這船上的人我想他們都不會願意去當兵。”
黃裕華:“(很茫然)是啊!現在是背井離鄉了,也不知道終點在哪裏?”
楊阿能:“認命吧!上了賊船了,身不由己呀!”
船艙裏的人都沉浸在恐懼和痛苦的思念中。
楊阿能看著舷窗外的海麵,思緒隨著海浪起伏不定。
65村祠堂廣場
蓬亂的頭發恣意地貼在阿嬌蒼白的臉上。
道道淚痕,如村口剛剛梨過的農田突遭春雨,溝壑盡現。
雨露的浸染,加之塵垢的侵擾,阿嬌全身上下已是汙漬斑斑,不成模樣。
一隻黑狗兒,蹲在不遠的地方衝著阿嬌“汪汪汪”地直叫喚。
阿嬌沒有挪動身子,很是虛弱的身子幸好有個石磨在身邊支撐著。石磨似乎成了她身體的一部份,成了她今後一生的依靠。
阿嬌實在不敢想象在這個廣場上發生過的一切。
66船艙裏/外
登陸艇在風浪中航行。
船艙裏的人因為驚嚇、暈船、饑餓、思念,而東倒西歪,無精打采。
船艙內汙穢不堪。
人們趴在一個個舷窗前無望地眺望著洋麵。
軍官走出駕駛艙在甲板上伸了個腰,看看周圍的海景。
軍官:“終於到了。(衝駕駛艙喊道)快起來,快到了。”
在駕駛艙值勤的兩名士兵聞聲趕緊跑到了甲板上,站到了相應的崗位上,軍官在甲板上在兩名士兵之間晃悠著,踱來踱去。
士兵2:“排長,哦不不長官,我去給您弄點吃的?”
軍官沉思了一會,衝士兵擺擺手,示意可以去落實。
軍官:“去吧!”
士兵跑去艙室。
登陸艇的航向在指向海中央不遠處的一座海島。
舵手:“(報告道)長官,前麵就是金門了,再過三節就可以靠岸。”
軍官:“(看著前方的海島,命令道)拉集合號。”
集合號驟然響起,甲板上緊張了起來,士兵們(有一個排)從艙室裏跑步出來到甲板上集合。
艙內的村民聽到甲板上嘈雜的聲響,大家的神經也驟然緊張起來。
船正在改變航向,一座小島慢慢地從舷窗漂遊過去。
從舷窗看去,小島上的碼頭站滿荷槍實彈的士兵,碼頭上的碉樓插著***黨旗。山上幾個明處的碉堡伸出一挺挺機槍。120加農炮伸著“長長的脖子”,“俯瞰著”碼頭上的一切。島上守軍如臨大敵。
67海島
島上。
彎彎曲曲的山道上,一輛軍用吉普車疾馳而下,車上坐著幾名軍人,其中兩名是校官(少校和大校)。
登陸艇正在緩緩地靠岸,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和激烈的晃動,船終於停了下來。兩艘登陸艇均靠上了碼頭。
“吱吱嘎嘎”一陣聲響,灰暗的船艙**進了一道白色的亮光,光柱在迅速地擴大,照得艙裏的人睜不開眼睛。
楊阿能用手遮擋著眯縫著雙眼看著艙外,在一片光牆中隱約可以看見站著兩隊持槍的士兵。
兩名校官在荷槍士兵的護衛下,傲步來到了碼頭。
軍官:“(軍階低的校軍衝著船艙喊道)起來起來,全部都站起來,快快,注意啦,點到名字的自己出來。”
在海裏不知顛簸了多長時間,大家被送到了這座陌生的海島,唯一熟悉的是那潮水的聲音。
尉官1:“(開始叫名)朱欽文、王文魁、何火生、吳長金、孫江興、林兩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