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阿祥媽家裏/夜
燈火昏黃的廳堂裏,靠牆邊放著一個燒木炭的小陶爐,爐上的水壺吱吱地冒著熱氣。藤木茶幾上,一隻圓形的茶盤整齊地並排著三個茶杯,紫砂壺的蓋子掀開放在壺邊,滾開的熱水高衝入壺,接觸到熱水的茶葉迅速地膨脹了起來。
王春香(阿祥媽,此時懷著小女兒謝成鳳)在穿針引線,一件嬰孩的衣服已快做完。她的丈夫謝國德、兒子謝成祥,(身穿一件麻背心,14歲)父子倆圍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內容同樣被鑼聲所左右。
謝成祥:“(想去看稀奇)阿爸,這麼晚了,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就讓我去看一看吧!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非讓大家夥都去不可。”
謝國德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阿祥給他阿爸再續上一杯,謝國德看著滴落茶杯的茶水。
謝國德:“(猶豫著)我是想不去,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如果沒有去的話,他們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呢?”
王春香:“(接過話茬)依我看呀,還是讓阿祥先到祠堂去看一看,家裏有一個人去參加了,我想應該不會怪罪的。”
謝國德提起水壺,往茶壺裏衝水,水滿放下水壺,蓋上了壺蓋。
謝國德:“這樣子也行,(對阿祥)阿祥你到了以後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你就先回來,明天還要去地裏澆水。”
謝成祥:“好的,(起身)那我去了。”
謝國德拿起茶壺慢慢地往茶杯裏倒茶。看樣子心裏好像是有所牽掛。
謝國德:“阿祥,記得快去快回。不要再到其它的地方去玩了。”
謝成祥:“(對阿爸)知道了。(對母親)阿媽,你們早些休息吧!”。披上了一件襯衣,往門口走去。
王春香放下手裏的針線活,起身往灶台走去,她點燃了另一盞馬燈。
王春香:“阿祥、你等一會兒。(把燈給阿祥)燈帶著,今晚上沒有月光,路太暗。”
謝成祥:“(從母親的手裏接過了馬燈)我走了。(提燈出門而去)”
王春香:“(對著阿祥的背影叮囑道)記得早點回家,可不要再去串門了。”
20阿嬌家裏/夜
牆邊堆放著一些甘薯,阿嬌將一籮筐擦好的甘薯絲挪過去挨到了一起。
阿嬌拉過一隻小竹椅坐在楊阿能的身邊,看著楊阿能在洗著裹腳布。
阿嬌還在想著去廣場的事情,她在擔心,推測著去集中的各種原因。
阿嬌:“(猜測道)我聽說大前天有兩個修工事的村民餓得實在不行了,就跑到食堂去偷東西吃,被士兵發現後給關了起來了。會不會是要對他們進行處理呢?”
楊阿能:“(感到意外)真有這事?我怎麼沒有聽說呢?這下可有麻煩了。知道嗎?這幫‘黃痞子’可手毒啦,不知道會對他們怎麼處理。”
阿嬌:“(歎氣道)是啊!你說這天天幹活修工事,沒有給工錢不說,又不讓人吃飽,誰能受得了啊!”
楊阿能:“要是這件事情,也不至於要求全村的男人都去開會呀,再說了為什麼不在白天開呢?大家白天幹活那麼辛苦,誰都想晚上早點休息,哪有那麼多閑功夫去聽他們磨嘴皮子。”
阿嬌:“是啊!照理說這事情應該在當天就處理呀。怎麼個到這第三天了,就突然地要求大家夥都到祠堂呢?阿能啊!我看事情有些不對勁,還是不要去啦。早些休息吧!明天可是要起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