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王二,你上回才說那丞相夫人得病快死了,可我昨天怎麼還聽買菜的張嬸兒說相爺陪自家夫人去了大覺寺祈福呢。”
“哎呦,你是不知道,這說來也神,相爺知道有人下毒,氣的一夜之間把那七個奸細全給杖斃了,本以為夫人已經沒救了,沒想著第二天卻慢慢蘇醒了,這才去大覺寺祈福,感謝上蒼眷顧呢。”
“唉,那些人為什麼要毒害夫人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亂黨呢。”
“也是。”
相府內,倚涼坐在那顆老槐樹的秋千上,悠閑的蕩著。
“七個全死了?”
“是。”
“也不問問。”
“那些全是死士,問不出什麼。”
倚涼雙眸惘然,微閉之後便是一片清明之色。她這一路走來,深知權貴相爭,棋子廝殺的道理,她亦是棋,必有走步之日。
“夫君大人進宮去了?”
“是。”
倚涼一笑,蕩的更高,青絲飄揚,裙帶翻飛,一如仙子。
“丞相極少來斂華宮,今日所為何事?”一身宮裝的麗人正襟危坐,眉間卻掩不住怒氣。
“想來是長公主來我府上時,哪個下人疏忽,把長公主的令牌落在了我府上,特來歸還。”啟預說完,從袖間拿出了一塊兒令牌,赫然是從花匠身上搜出來的那塊兒。
“你……”梅華更是驚怒,卻是握緊了袖中的手,硬是壓下了心緒,盈盈說道:
“那就謝過丞相了。”
“長公主客氣,隻是提醒長公主好好管教下人,不然若是讓令牌落入賊人之手,做了什麼事牽連了您可如何是好。”
啟預笑的一臉溫和,不知道的還真當他是好意提醒呢,孰不知正明嘲暗諷給了梅華一個下馬威,警告她以後不要輕舉妄動。
望著那男子清俊的背影,梅華心中又驚又痛,終是忍不住怒氣,砸了一屋的東西。
“皇上駕到。”
正當這時,梅陽質也到了斂華宮,見了屋裏一地的淩亂,揮退了下人。
“給繞家小姐下毒的,可是你派去的人?”
“皇兄如今也來怪我毀了你精心安插在相府的棋子嗎?”
梅華見梅陽質眉心緊蹙,知他心裏對自己有了埋怨,雙眸含淚委屈道:
“我還不是想為皇兄排憂解難嘛。”
“哼,你那點兒小心思,以為朕不知道嗎?”
“罷了罷了,啟預早已發現了那些棋子,留著也無大用。”梅陽質對著自己唯一的親人,終是不忍苛責。隻惜啟預如此明目張膽的除去自己的人,無疑是在宣戰了。但這朝堂之爭,比的是謀劃,鬥得是手段,他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一步一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