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夫人,令州傳來書信。”
倚涼一聽,忙起身拿過東叔手中的信封。拆開一看,寥寥數字:
“涼兒,聞你中毒初愈,我與大哥心下焦灼,但路途遙遠,家事繁多,望自身多加珍重。勿念家中,一切安好。落款是:烏抿。”字跡一如既往的雅逸。雖隻幾句話,卻令倚涼心喜。東叔見這府上的女主人露出了極少的歡喜之色,心下稍安,這女子一直掛著淡笑,與下人相處亦是疏淡有禮,老爺雖對她寵愛有加,卻極少陪伴,現在唯有家書能令遠嫁的女子稍感安慰了。
“夫人,再過五日便是元日宴。老爺請了宮中的教引姑姑前來教授禮儀。”
“帶我去見見吧。”
“是。”
倚涼到了前廳,隻見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一身鵝黃色宮裝婷婷而立,相貌秀美,舉止端莊。見到她來,忙福身一禮:
“奴婢定於見過夫人。”
倚涼忙上前扶了女子起身:
“姑姑請起,倚涼愚鈍,這幾日便勞姑姑費心指點了。”說著脫下了手腕上的玉鐲子,塞進了女子手中。定於也不推辭,口中回道:
“謝夫人賞賜。”
連著三日來,倚涼從早到晚跟著定於學習宮中禮儀,除了儀態方麵,還包括宮中嚴格的等級製度,甚至衣服的顏色與配飾由於品級的不同都有嚴格規定。定於看著倚涼從遠處一步步走來,不得不稱讚,這般貌美聰慧的女子,宮中亦是少之又。
“夫人聰慧,奴婢如今也沒有什麼能教與您的了。”
“姑姑過謙了。”
定於福了福身道:
“奴婢今日便回宮中了。望元日宴上,能再睹夫人風姿。”
倚涼淡笑,示意東叔拿了些金銀給定於。
“姑姑慢走。”
定於走了幾步,複又轉身道:
“奴婢冒昧,夫人須切記不可鋒芒畢露。”
“倚涼謹記姑姑教誨。”
送走了定於,倚涼徑直往後院走去,隻見一身紅衣的男子正坐在亭子裏的品茗,雙眼微眯間,媚態橫生,令跟在倚涼身後的憶合不禁紅了臉。
“後亭這幅摸樣,可要勾去多少少女的芳心。”
倚涼隨意坐下,打趣道。
“可包括夫人的芳心?”後亭驀地傾身到了倚涼跟前,雙眸流轉,風姿惑人。
倚涼“噗嗤”一笑,伸出纖纖素手,食指抵在後亭前額上狠戳了幾下,才道:
“你呀。”
後亭誇張的捂著自己的前額,一臉苦痛,嘴裏直喊著:
“女俠,你下手太重了吧。”
倚涼無奈搖了搖頭,這敢情就是潑皮無賴啊,眼中卻是盛滿了笑意。
“什麼事這麼開心?”
啟預一身官服,顯然是剛下朝回來。
“預,你來得正好,你看你家夫人把我的額頭戳的?”後亭活像一個告狀的小孩兒,指著自己額頭上的紅印。
啟預見此,不禁莞爾道:
“後亭便留下與我們一起用午膳吧。”
“甚好。”
“後亭原來是來蹭食兒的。”倚涼掩嘴笑道。
餘後亭卻是咧嘴一笑,
“是又如何?”
相府後院一時歡聲笑語。
用過午膳後,倚涼回屋午睡,啟預和餘後亭則到了書房。
“查清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了嗎?”
“元日宴當晚。”
“我已經派人看著,他們一有所行動便會全軍覆沒。”
“嗯,你多加留心,我答應過要護她家人周全。”
“自然,繞家對我還有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