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後亭要帶我私奔?”倚涼露出一臉揶揄的笑意。
“咳咳......”
餘後亭沒料到她竟說出這麼一句,一口茶水嗆到差點噴出來。她明知道他在問什麼,卻佯裝不知,想來是在整治他之前算計她的事,佯怒道:
“女子果然是女子,小肚雞腸。”
倚涼“噗嗤”一笑,不置可否,隨後斂去笑意,淡淡說道:
“我本沒什麼好牽掛的,乘風來,乘風去罷了,但後亭,我求你一件事。”
餘後亭聽得她這樣說,不禁坐起身子,堅定的回道:
“我本就虧欠你在先,你我又意氣相投,互為知己好友,有什麼事,盡管說便是。”
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倚涼不禁莞爾,
“那我爹與小叔的性命,就勞你護個周全了。”
餘後亭擺了擺手,“你不說,預也會這麼做的,你既要嫁予他,他自會護著你和你的家人。”
“若是有一天,我失去了利用價值,他還會嗎?”倚涼問的直接,倒讓餘後亭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以預的個性,他不會做白費力氣的事。
“所以,後亭,我要你護住我的家人。”倚涼見餘後亭沉默不語,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好,我答應你。”餘後亭朗聲說道,眼中的誠懇令倚涼放下心來。隨即卻又換上一臉魅惑人心的笑。
“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呢?美人兒。”
倚涼甜甜一笑,美眸微眯,這神情令餘後亭心中一虛,果然,稍後就聽見依舊淡淡的女聲:
“尤落,把他扔出去。”
“是。”伴隨著一個冷漠的應答聲,一紅衣男子被扔出牆去。
頓時傳來“咿咿呀呀”的喊痛聲,倚涼無奈一笑,她才不信,以他一身好輕功真能摔著,不過,尤落的身手倒是讓她大開眼界,並且真如啟預所說,隻聽命與她一人。此時,倚涼心中積壓的愁緒被餘後亭這麼一鬧,倒也散去不少,複恢複閑散之態,細細品起茶來。而尤落依舊站在五米開外的地方,恍若始終沒有動過。
冬去春來,南方的四季更替本就不甚明顯,雖然主子們緘口不提,繞府的奴才們可不敢忘記自家小姐的婚事,剛熱熱鬧鬧過了個年,如今卻又忙著添置果品,打掃屋子,製嫁衣,備嫁妝,一時忙的焦頭爛額了。繞遠鬆更是不惜散盡千金,為自己唯一的女兒置備的嫁妝中,不乏價值連城的各類奇珍異寶。而作為繞家乘龍快婿的丞相大人亦是出手闊綽。青州在北方,距令州少說也有五六日的路程,那彩禮竟也因為太多而分批運至,更加費時費力。這一切無不彰顯了丞相大人對繞倚涼的寵愛,一時間,上至官家小姐,下至平民女子,對繞倚涼不禁是又羨慕又嫉妒。坊間更是鬧得沸沸揚揚,說當朝丞相對繞家小姐如何如何癡情,兩人如何如何情深意切。連前些日子遲暮園宴會上發生的事也被添油加醋一番,說的好像大家都親眼所見似的。而當憑蘭將各種傳聞說與繞倚涼聽時,她也隻是淡淡一笑,眸間流轉的諷意卻是沒逃過憑蘭的眼睛,心下了然後,憑蘭也不禁慨歎,果然一切都不像表麵那麼美好呢,這看似集榮華尊寵於一身的女子,到底是不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