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叔扛著鋤頭一直跑出了村,才放慢了腳步,等到了地方,太陽升高了,別說幹活,在下麵曬一下都受不了。
這可咋好?忘了戴草帽了啊。
張小叔有些犯愁,看到樹枝,有了,編個帽子吧。
折了些樹枝,又拔了些青草,編織一起,很漂亮,也很結實,扣在頭上,感覺還不錯,這才進了田,賣力地鋤起地來。
太陽越來越熱,頭上的樹枝也沒用了,張小叔的汗水順著臉往下淌,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濕透了,雙臂酸麻,失去了知覺,開始鋤頭下的還很深,可漸漸的隻是淺淺地在地麵上拖了一下,再接著,就這淺淺地拖一下也不行了。
歇歇吧,太熱了。
張小叔拖著鋤頭從田裏出來,到了樹蔭涼緩過氣來,將鋤頭扔在那,往前麵的河邊走去。
到了河邊先洗了把臉,又脫了鞋,將雙腳泡在水裏,終於涼快了些。
他看看周圍,找了一塊相對平坦的有陰涼的石灘,走過去,雙腳泡進水裏,仰麵躺下,真舒服啊。
歇了一會,覺得餓了,想起來懷裏還有雞蛋呢,拿出來剝開吃了。
人吃完東西就容易犯困,何況全身乏累的張小叔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就眯一小會……
他對自己說著,可這一小會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再說張老大,昨晚趙大叔將李大夫找來,給他看了,是怒火攻心,用針紮了十指,又紮了胳膊,放出黑血,留下幾劑藥走了。
張老大放了血就好多了,藥沒吃,隻是這一晚睡得不是很踏實,第二天起來才得知張小叔沒來果園。
這事不想幹了嗎?
張老大拿著藥等趙大叔吃飯回來也回家吃飯。
和以往一樣有一桶泔水等著他,隻是這次泔水桶在屋外,屋門掛了鎖。
這是啥意思?
這時候不正是飯點嗎?
張老大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嬸子的娘端著洗好的褯子出來,見他站在正屋門口愣神,就道。
“他大伯啊,你是回來吃飯的吧?他爺爺奶奶早就吃完了,出去了,你去找找吧。”
張老大這才反應過來,啊了聲,拎著泔水桶去喂豬。
喂完了豬把桶送回來,站在正屋門前對著那鎖頭又愣了會神,轉身去了後院。
小嬸子的娘在窗戶後麵偷看完,回到炕上說道。
“走了。不是我說,你那婆婆還真是個狠心的,就這麼走了,他不知道他大兒子還沒吃飯嗎,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不是他親兒子呢!”
“她是跟我大伯子慪氣呢!我大伯嫂子去鎮上看病,花錢不說,家裏的活也沒人幹了,她心裏不痛快。”
“不就是想叫你大伯嫂子回來嗎,那叫他兒子去接啊。”
小嬸子撇撇嘴。
“你沒聽見她天天罵我大伯子嗎,那就是叫他去接人的,可我大伯子不是不去接嗎?那當然就不管他飯了。”
“你大伯子也是,這人病了,去了這麼多天了,咋也該看看去啊。不是我說,就他們老張家,一個比一個黑心!看看你找的什麼人家啊!”小嬸子娘一說起這個就滿肚子怨氣。
“娘,小五可不是那樣的人!”小嬸子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