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牛沒有說話，淡定地拿起了書本，看起來。
張二牛看看父親又看看哥哥，也拿起了書本看起來。
張老大罵著進了屋，來到後屋，很大力氣地掀開了鍋蓋，發出了嘩啦的聲音，就看到鍋裏一盤小米幹糧，還有一盤熟菜，和一盆粥。
熟菜一看就是上午擺宴剩下的，粥是新做的。
他卻沒有馬上吃，而是一嗓子把張大牛叫進來。
“你咋就做這麼點？這一家子人呢，吃什麼？”
張大牛淡淡地道。
“小嬸子的娘說了，她做著小嬸子和小叔那一份呢。奶奶和爺爺去了鄰村家串門去了，不在家吃了。”
張老大愣了下，腦海裏閃過一絲念頭，卻又沒有抓住。
張大牛又道。
“我和二牛都吃了，這是留給你的。”說完轉身走了。
張老大這才抓住那個念頭，全家人飯菜都有著落，就他沒有，結果他還去擔心人家。
想到這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坐在鍋台旁邊的板凳上悶悶地吃了起來。
吃完了，像是撒氣一樣直接將筷子往鍋台一扔，出來問道。
“你娘啥時候回來？”
“不知道。”張大牛看著他道，“爹，明日一早我和二牛就去學堂了，我把早上的飯給你留在鍋裏，你別忘了吃。”
張老大愣了下。
“不用，你奶奶會做的。”
張大牛沒再說什麼。
“你見到你妹妹，告訴她，早點叫你娘回來，家裏還有一攤子活呢！”
張老大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大哥，娘真的病了嗎？”張二牛小聲問。
“看你的書！”張大牛淡淡地道。
張二牛撇撇嘴，低頭看書了。
張大牛心裏歎氣，他有點擔心張老大在未來的幾天會吃不上飯。
張青山和劉氏很晚才回來，進了院子，直接回屋睡了。
小嬸子的屋裏，亮著燈，傳來孩子一陣陣的哭聲，和娘倆的哄孩子聲音。
劉氏聽了嘀咕了一句，咋哄的孩子，吵得沒法叫人睡覺！
張青山翻了個身，繼續睡。
果園裏，一個大窩棚，張小叔躺在那裏睡得很香，呼吸帶著淡淡的雞湯味。
顯然，小嬸子的娘晚上燉的雞。
張老大躺在旁邊，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起來拎起個木棍出來，在果園裏轉起來，沒一會遇上了巡視回來的趙大叔。
“你咋出來了？”
“我出來看看，那邊沒事吧？”張老大敷衍道。
“沒事就是幾個半大孩子，來摘青果子吃。你說丁大點的青果子，有啥吃頭，這些孩子，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覺，就知道出來禍害人！”
“小孩子就那樣，手賤毛長的。”
張老大說著跟著趙大叔回了窩棚，躺下睡覺。
趙大叔小聲道。
“聽說大牛他娘去鎮上看病了，沒啥事吧？”
“那有啥事，老娘們家家的，就是作！”張老大沒好氣地道。
他現在很不痛快，像是所有人都把他拋棄了一樣。
“你可別這麼想，大牛他娘這些日子在果園裏忙活，又忙著田裏的活，累的可不輕。”
“那怨誰？又沒人叫她來果園幹活，是她非要來。你也看到了，就因為這事我和她沒少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