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再次驚訝。

“大哥為啥這麼說?”

張大牛歎氣。

“我和二牛去老姑家找工的時候,我聽見一些婆子說過這樣的事,我當時不太懂,後來還是小華子告訴我的。小華子就住在老姑家後街,小月樓的夥計。”說著有些不自然地道,“那裏地方是男人尋歡的地方,不是很好,可小華子人很好,和我講了好多我沒聽過的事,我們也就成了好哥們了。”

張小花瞪大了眼睛,半天才感歎地道。

“大哥,你交友廣泛,什麼人都能認識,什麼人都能稱兄道弟啊!”

張大牛白了她一眼。

“我知道小月樓不是好地方,可和小華子沒有關係,小華子是孤兒,他在那做事就是為了有口飯吃,和我去那羅家當隨從一樣的。”

“大哥說的是,工作沒有高低貴賤,隻要人好就值得交往。”

“對,就是這樣的,隻要人好夠義氣就是朋友!”張大牛認可地拍手道。

張小花嘿嘿笑了。

“那你這個朋友就教你這些?”

張大牛聽出妹妹的調侃,為朋友辯解道。

“是我問的,又不是他主動告訴我的。他說,那些女貴人要是被男人欺辱了,除了死以外就隻能出家了。他說,比起出家不如死了的好,早死早脫成!他還說,去了家廟生不如死!”

大周國民風說起來還是比較開放的,再加上曾經征戰,人口損失慘重,官府並不提倡喪夫守節,而是鼓勵再嫁,即使過不下去離婚再婚也是沒有限製,特別是鄉下,相對更為自由。

女孩婚前被欺辱,要是在鄉下,也不會被弄死,或者送去出家,多半是找個遠一點的嫁了。

至於嫁個什麼樣的人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那些貴圈們就不同了,他們要考慮的很多。

相對而言,好像做個鄉下丫頭還是挺不錯的,特別是醜丫頭。

張小花為自己的形象找到了很有力的理由。

“誰知道呢,也許那家人很疼愛那個女孩,不會叫她死,送家廟也會好好照顧,你的那個華子隻是歡場一個小夥計,他又沒有親眼看到。”

張大牛聽到妹妹說了歡場兩個字,驚訝地道。

“妹妹,你咋……”

張小花趕緊打斷他的詢問,轉開了話題。

“大哥,昨天老姑叫你過去和你說了什麼?”

張大牛看了她一眼,也沒在追問,迎合著說了起來。

“沒啥,就是問我供我讀書的人是誰。還有,問我救的那個人是什麼人。聽老姑的意思,要是我救了小世子,那咱們家就有好日子了。”

“哦,原來老姑要攀高枝啊。”張小花恍然道。

這也沒啥,小人物都有一顆攀附大人物的心,可惜,想法很美好,實際就不一定了,更可惜的是,很少有小人物明白這一點。

“我沒有說是小世子,隻是說是做官的,不知道什麼官。老姑又問那家人在哪裏?我說不知道,老姑說下次再遇上問清楚些,別叫人騙了什麼的。”

“就這些?”

“嗯,還有二牛上學的事,老姑問我是真的嗎,我說是真的。老姑就說,那你爹娘供讀二牛可很累啊。咋了?”

張小花眼珠轉了轉,點點頭。

“我明白了,我說娘麵色咋不好看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是因為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