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臨麵色古怪,在糾結要不要告訴李景淵,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他現在忙的飛起,等找李景淵喝酒的時候再說吧。
於是,崔臨說道:“不是我家親戚,不過你對那陳不落好點,等我忙完這兩日,去你家喝酒的時候再說。”
李景淵更好奇了:“怎麼還弄的神神秘秘的?到底什麼關係?”
崔臨揮手道:“你趕緊回去吧,喝酒的時候跟你說,你再打擾我,公務忙不完,你的卷宗可……”
“別,別,我走,我這就走。”李景淵連忙說。
李景淵邊走邊想,或許是什麼遠房親戚吧,反正他對陳不落本來就不錯,沒什麼好擔心的。
李景淵心情愉悅的離開比部司。
步伐輕快地穿過幾條街,最終來到承天門街,準備出皇城,回縣廨。
突然看到前方有道熟悉的身影。
身影旁邊還跟著個一襲黑衣的巨漢。
這兩個人是左看看,右看看,還時不時的伸手指著建築討論著什麼。
這是把皇城當曲江池逛了?
李景淵快步上前喊了聲:“陳應方?”
陳不落注意力全在皇城的建築上,聽到聲音才看見李景淵。
連忙拱手說道:“明府安好。”
李景淵此時也認出了任午,問道:“這不是通緝的任午嗎?”
陳不落解釋道:“明府,杜修遠不是任午殺的,溫司直已經確認了。”
李景淵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問出了最大的好奇:“你倆怎麼進的皇城?”
陳不落拿出掌閑的腰牌,說道:“昨日尚乘局給了腰牌,今日正好來逛逛。”
聽到逛逛二字,李景淵嘴角抽動,真當這是曲江池了。
又指著任午問道:“那他呢。”
陳不落又掏出一塊將作監的腰牌:“那時賣雲糖,有將作監的人來買,嫌我的器具原始,給了塊腰牌,讓我來將作監。”
李景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平常人難得一進的皇城,陳不落一次倆腰牌。
“行吧,你們兩個注意點,看就看,別指指點點的,真當這是曲江池了。”李景淵說完轉身離開。
“明府放心,明府慢走。”陳不落說了一聲。
李景淵剛走,陳不落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問過任午的字。
於是問道:“任午,還沒有問過你的字呢?”
任午有些猶豫地說道:“字破斧,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字,郎君就叫我任午就好。”
“行。”陳不落說道:“你之前來過皇城嗎?跟外郭城也差不多呀。”
任午有時候想不通陳不落的腦回路,他怎麼可能進過皇城,搖頭說道:“沒有,不像郎君,在皇城都能碰到熟人。”
“那是我的主官,萬年縣令,估計是來皇城辦事,皇城我哪來的熟人!”陳不落說道。
話音剛落地。
“陳不落!”
白婉兒不知從哪裏蹦出來的,故意好大一聲,嚇陳不落一跳。
“婉兒姑娘,”陳不落說道:“你嚇我一跳,婉兒姑娘你怎麼在這裏?”
白婉兒笑眯眯的湊近,眼波流轉:“郎君在這裏,奴就不可以了嗎?郎君可從來沒問過婉兒是做什麼的呢?”
陳不落後退一步,說道:“婉兒姑娘是做什麼的?”
白婉兒宛然一笑:“不告訴你。”
陳不落瞪著白婉兒,不告訴我,你讓我問?
白婉兒問道:“郎君來皇城何事呀?”
陳不落冷冷地說道:“去將作監。”
白婉兒裝作害羞地說:“郎君是要去將作監定做頭盔嗎?郎君這麼心急,婉兒可還沒準備好呢。”
陳不落咬著牙說:“去改進雲糖器具。”
白婉兒臉色一變,傷心地說:“郎君心裏果然沒有奴,是找俞子墨對吧,他今日不在將作監,在軍器監。我帶你去。”
聽到這句話,陳不落腦中瞬間浮現幾個大字:
豹子頭誤入白虎堂
他想了想也不可能,白婉兒也用不著這麼坑他。
白婉兒見陳不落沒有動,說道:“郎君怕什麼,難道怕我帶郎君進小巷子,然後……”
陳不落大步向前,說道:“走就走。”
任午默默地跟在身後,心裏想:果然不是正經縣吏,誰家縣吏在皇城兩步一個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