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陵氣喘氣喘籲籲的彎下腰。“這是哪?誰在追我?”正想著,那個黑影已經追到身後,梁陵慌忙又拚命向前跑去,他看到前麵不遠的地方有一座二層的小樓,來不及多想就轉身進了屋子,回身頂住屋門。“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此時,梁陵覺得自己的精神極度緊張,那種神經的壓迫,隨時都有可能讓自己崩潰。“嘭,嘭,嘭”正想著,黑影已經來到門前。梁陵緊頂著屋門,感覺到了每一次門被撞擊的震動,每一次的震動就像一把利刃在一下下的戳他自己的心。他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神經的高度壓迫讓他大腦充血,感覺快要爆炸一樣。突然,撞擊聲消失了。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梁陵打了個冷戰,仔細聽著有什麼動靜。嗒,嗒,嗒……這是他才注意到在屋子大廳的側牆上掛著一座老式的鍾擺,擺片不知疲倦的在來回擺動著,不緊不慢的催促著時間的前進,透過鍾擺下的窗戶,梁陵看到獠牙似的月亮,一半隱進了黑色的雲層,隻投射出白色屍骨般的光亮。“窗戶!”梁陵突然意識到什麼,撒腿就向樓上跑去。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黑影正半身爬進窗戶,朝屋子裏進來。梁陵跑上二樓,看到隻有一條細小的走廊,慘白的月光投在地麵,就像一群群的怨靈在遊蕩,旁邊隻有三個房間。他覺得一陣的悚然。“咚,咚,咚”黑影已經上樓了,梁陵顧不了害怕,向房間跑去,他跑到第一個門前,卻怎麼也打不開,第二個也同樣沒有打開。“如果第三個也打不開豈不是要死在這了。”他轉身跑到第三個門前,手不住的顫抖著,他擰了擰把手,門終究還是開不開。這是黑影馬上就會上來,梁陵頓時一急,用力一頂,竟然也把門頂開了。就像得救一樣他慌忙進去房間,透過隱隱的月光,他看到屋子角落有一張床,床上卻有鋪展著一疊黑色的被單。來不及多想,梁陵抓起黑色的被單蓋在身上就爬進了床下。怕被黑影發現,他輕輕的喘著氣,盡力的讓自己安靜下來。他從床下向外看去,門一直沒有被推開,這時他開始注意到屋裏的裝飾,在床的斜對麵的牆角有一麵鏡子立在那,在他的正對麵有一個很普通的寫字桌,並沒有什麼特別。此時的他早已經敏感了這個房間的一切。終於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黑影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梁陵心裏一鬆,沒事了。他不放心又掃視了一下屋子,說不定那個黑影已經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進房間了。突然他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身後模模糊糊有一個什麼東西。他僵硬般的慢慢的轉過頭,卻和一雙黑漆漆的眼洞四目相對,是那個盒子上刻的骷髏!!被單就是黑影,他自己親手把自己送進黑影裏,而黑影下掩蓋的正是那個盒子上刻的那個骷髏!!梁陵的精神頓時衝破了極點,呼吸突然停了下來……猛地睜開了雙眼,梁陵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腦袋上的汗已經把頭發浸濕。“第一天就做噩夢,真是不好的開頭。”他想著。今天淩晨下了火車以後直接打車來了學校,先找宿舍管理員安排了宿舍,他實在是太困,在火車上根本就沒有睡好,鄰座的一直在擠他,他也沒好意思說話,就熬了一晚上。到宿舍直接鋪了床就倒下睡著了,睡得很死,以至於做了那麼長的噩夢。在床上又坐了一會後,梁陵慢慢回過神來。於是下床倒了些水,用毛巾擦了擦頭發,順手就掛在脖子上。他搬了一把椅子到陽台坐下,今天的陽光還是還是不錯,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在路邊擺攤吆喝著,一輛汽車在擁擠人流之中使勁響著喇叭,蝸牛一般的向前蠕動。都快中午了,宿舍還是隻有自己到了。他覺得肚子有點餓,就起身打算出去買點吃的,突然想起了點什麼。走到床邊,摸索了一下從枕頭下拿出手機,果然有五六個未接來電,都是家裏打來的。他回撥了電話,給家裏報了平安。“對了,我……”梁陵想了想還是沒說自己做的那個夢。掛了電話,鎖上門就出去吃飯了。吃了飯覺得還早,就順便在學校逛了逛,熟悉一下環境,學校確實不怎麼樣,跟自己的想象確實有很大的差別,隻是學校比較大而已。他歎了口氣,既然自己選的,那就自己承擔吧。不過宿舍的那個陽台確實是很大的安慰了。回到宿舍後人已經都來了,大家都照例打了招呼,自我介紹了一下。“以後要一起生活四年的,各位多多照顧。”而他沒想到這之中的一個人不經意間將帶他揭開自己那隱藏已久的命運。大學的生活讓他覺得百無聊賴,當初自己一定要好好學習的想法早已拋到九霄雲外。雖然無聊,但日子還是一天天的在過。有時候他會有一種很深的自責,覺得自己對不起父母,但也隻是有時候而已。偶爾跟家裏打電話,老爸總是提醒他一定要鍛煉好身體。他有時候覺得很煩,老爸從小就訓練他,他的身體素質可以說是很出眾的,大學裏雖然有些懶散,但還是會不忘鍛煉。就算老爸不說他,他也覺得很有必要曆練自己,自己隻身在外,必須要保證自己起碼的自衛能力,甚至是出手能力。日子一天天就去,經曆了無聊與閑扯的時光,終於也迎來了暑假。“去我家裏玩嗎?”何從問他。“行呀,反正回家也沒事做,不去多去見見外麵的世界,到時候管吃管住嗎?”“必須的。”梁陵向家裏打了電話,告訴爸媽準備去安徽玩。“什麼,你要去安徽是嗎?那……”老媽好像想說什麼,但卻有不說了。“注意點安全,早點回來。”老爸說了一句。“噢。”“你怎麼不讓我說,怎麼能再去安徽,孩子會發現那件事的!”“他也該知道了,這是他的責任。”“你不怕孩子沒命嗎?”“這是他該經曆的,我們要相信他。”“……”終於梁陵和何從踏上了去安徽的火車,駛向了自己的命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