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香蘭王與穀紅眸一道去了太師府的時候,裏麵早已是人山人海。
素白的白綾掛在門扉上,便憑空消除了許多的奢靡之氣,更多的便是肅穆與淒涼的熱鬧了。
淒涼,是每個人都要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熱鬧,卻又是朝中全國的相互問候聲。
要變天了,於是雲與雨來的更加的分明。
可是讓穀紅眸有些驚訝的是看見了湘郡主。
一如往昔的黑色衣袍,倒也應景。此時獨自坐在一邊喝著茶水,誰也不敢靠近三分,因為她的身邊,還帶著一個人。
一個蒙著白布的死人。
太師府中看熱鬧的不少,此時更加是議論紛紛,想要看湘郡主鬧場子的人幸災樂禍的笑聲嘀咕著,而太師黨的人卻怒目而視。
一個滿麵的書生氣,卻又帶著久居廟堂的威武的白發老人靜靜的立在一邊,他身著黑色喪父,腰間、轡頭都為白色的喪布。
他就是當朝的太師,王如君的父親。
這一個一夜之間白了頭的老太師,龍鍾了模樣隻是安靜的看著坐在一邊的湘郡主,一股威勢自然而然的從他身上散發出去,以至於這周圍竟沒了聲音。
“老太師,他到底是你的表侄。”湘郡主放下茶杯,起身走到老太師的下方,於禮,她隻是個晚輩。
“他是怎麼死的?”王欏軼隻是看著湘郡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地上的死屍一眼。他沒有任何的表情,卻讓人感覺到,天要踏了。雖然是問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湘郡主回身淒愴的看著地上的白布,幽幽的說道:“他說,他的心死了。”
此言一出,頓時周圍的人哄的一下子炸開了,好似一隻青蛙跳進了一鍋的油水。
“莫非是自殺?”
“隻當是有情人了,這沈秦淮喜歡王小姐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也難為他一番癡情,隻是……可惜了哇!”
王欏軼卻依舊看著湘郡主,再一次問出了他的問題:“他是怎麼死的!”
隻是這一句話,又是讓一邊的人揣測著莫非這裏頭還有什麼隱情?
湘郡主毫不避諱的看著老太師,道:“他在我麵前服的毒,我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死的!”
“不可能,沈大人就算癡情服毒,又何必在你麵前?定是你殺了他!”人群中有人質疑,不難知道,此人一定是太師黨中人。
穀紅眸和香蘭王隻是在外圍看著,也不走進去。穀紅眸看見湘郡主的時候皺了皺眉頭。
湘郡主從人群中一眼找出了那人,目光灼灼的看著那人,冷哼道:“沈秦淮與我是舊友,這點我想諸位稍微有些能力的都不難查到。既然是我舊友,我為何要殺他?
他昨夜到我王府上尋我,他隻對我說一件事情,那就是讓我帶他回太師府,問老太師討個人情,將他與王小姐葬在一起。他說過,王小姐與他真心相愛,隻是不想會中了奸人所害紅顏薄命。本當為其找出凶手,但是卻有打聽到凶手早已經被太師抓獲,信念之下便飲毒了斷。
試問,若非本郡主親來,誰能夠向老太師討得這樣的一個人情?女子未嫁而同穴,老太師會答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