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生日理萬機,自然不可能陪在身邊,春桃也不知去了哪裏。

那若有似無的孤獨,令離九歌心生不悅。

這時,一道毛絨絨的身影破窗而入,正是化身狸貓的彌塗。

離九歌靜靜看著他,似忽然有了歸屬,修長的手指在他的毛發間輕撫幾下。

彌塗看向他,一時間竟忘了自己的本分。

【主人,你還好嗎?】

一隻會說話的貓,這個念頭讓離九歌清醒過來。

他又恢複往日的淡然:“還好。”

彌塗的貓眼中閃過失望,可貓的喜怒都藏在瞳仁裏,不注意就被忽視,它又怎麼能讓離九歌懂它的落寞呢。

【主人,現在你的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和宋玉生正麵衝突吧,位麵生成的時候出了點問題,要是真有什麼生死攸關的事,我暫時救不了你。】

“好,我明白了。”

又是熟悉的冷淡語氣,時間久了彌塗甚至可以分辨,那語氣中冷淡的程度。

它沒再說什麼,從窗戶又跳了出去。

這是離九歌的曆練,它本來就不能幫他什麼。

彌塗走後,離九歌喚來春桃替他沐浴更衣。

他是男兒身的事,雖然宋玉生已經知曉,可在外人麵前他還是要女裝示人,梳洗起來尤為麻煩。

“公子,姑爺讓你好生休息,園子裏來了貴客,他忙著陪客人走不開。”

春桃替離九歌挽髻,忍不住偷看他低垂的眉眼,見他不語又勸:“公子身子不好,切忌憂能傷身啊。像昨日那樣的衝突還是不要有了,您可嚇壞奴婢了。”

“衝突?”離九歌一臉不解的望向春桃,“什麼樣的衝突?”

“公子您忘了嗎?昨日那劉家媳婦剛行火刑,您就衝了上去,撲到火場;裏要救火,最後還是姑爺他打暈了您,才沒被燒傷。奴婢想起來,還是後怕呢,您能不能別惹姑爺了?”

“那燒死了嗎?”

離九歌問著,神態悲傷,活人燒死,他總覺得太過殘忍,若能救下一條人命,總是好事。

“嗯。”春桃低聲回了句。

他可不想再刺激公子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是嗎?燒死了。”離九歌喃喃自語,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他其實不認識什麼劉家寡婦,也根本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被燒死。

甚至於他不覺得燒死她有什麼問題,他隻是覺得,兩個人犯的錯,隻燒死一個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知當年他燒死他弟弟的時候,有沒有放過閻鐵生。”

“公子,你說什麼?”

離九歌低聲一句,春桃聽得並不真切,又問了一遍。

她總覺得這次公子的病,令他迷迷糊糊的,隱約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你說,宋玉生在陪客人,是什麼樣的客人,帶我過去看看。”

春桃聞言猶豫極了,姑爺的命令是讓公子在此休養,可她畢竟是公子的丫鬟,他說話她也不能不聽啊。

這可如何是好。

“你且帶我過去,有什麼事,我護著你。”

春桃聞言不禁紅了臉,公子說要保護她……

她哪還顧得上什麼活閻王不活閻王的,趕緊給離九歌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