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真的該回去了。”
他卻將身體貼上了我的背,熾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畔:“盡歡,我就快二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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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頭腦很簡單的人。
工作上我會仔細思考來龍去脈前因後果,頭腦都被用完了,於是生活上就是越簡單越好,就像壞了的東西或者用不到的東西,我會立即作為垃圾清理出去一樣,做決定的時候總是草率而迅速,完全憑的是直覺。
就像當年決定和他在一起一樣,這次再和他在一起,並沒有花費我太多的考慮時間。
至於他的想法,我也隻問過一次:“為什麼會回頭?”
他訝異的看我:“從來就沒打算走開,怎麼算回頭?”
“可是你不是走了三年……”
“韓盡歡,我也是會生氣的。”
“……你不是“會生氣”,是“很會生氣”好不好。合著你是生了三年氣啊?”我有些氣不過的去戳他的臉。
他抓著我的手指親了親:“嗯,是啊,把一輩子的氣都生完了,以後咱們好好過。”
然後,然後就邁著大步走進了同居的初級階段- -。
母後大人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畢竟她就住我家啊,一晚不回去什麼的太明顯了,她表示很好,說什麼她和我爹當初怎摸怎摸的在野外怎摸怎摸……還是現在我和小冕這樣有個根據地的好。
捂臉,有人喜好聽父母的軼事的麼?這得是多粗神經的母親才跟自己孩子說這個啊?
爛爛知道後的反應是:“所以2個人裏是丁小冕鑽火圈贏了麼?我靠,從來沒表演給我這當姐姐的看過啊。”
他是真的很忙,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加班。
我反而是比較無所事事的那個,隻能標榜說:“這說明,我是一個有效的管理者。”
他就笑著拍拍我的臉。
……我總覺得,越住一起越有年齡錯位的感覺。
他在客廳加班的時候,我也抱著我的筆記本在客廳裏打遊戲,打著打著,就會看他幾眼。
他也會有所覺的抬起頭,對我笑一笑。
那個動不動哇哇叫的男孩子,終於在漫長的歲月裏,成長成了一個成穩帥氣的男人。
還是有被我氣的哇哇叫的時候的。
那一天,他起來喝水的時候經過我身後看了眼我的屏幕,驀地頓住了腳步,指著屏幕說:“這怎麼回事?”
我很茫然:“打網遊啊。”
“這腦門上頂著誰誰誰的娘子,怎麼回事?”他臉色嚴肅,很有捉奸的感覺。
“這其實是個很羞澀的故事。”他氣鼓鼓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的伸手去戳了戳他的小梨渦。
“別鬧。”他拍開我的手,“交代清楚。”
真的是個很羞澀的故事啦。
在他不在的三年裏,我輾轉了好幾個遊戲,每換一個遊戲,我都會建兩個號,一個是我的,一個是他的,然後在遊戲裏成親。
當時並沒有想過還會和他在一起,所以這樣的做法根本就等於是在意淫。當著意淫對象,坦誠這一切,實在是難為情。
不過想著他聽到這個故事應該會高興,而且是那種假裝不在意其實心裏暗喜的高興法,就還是合盤托出,隻為博君一樂。
沒想到我想岔了,他壓根就沒打算高興的樣子。
“唔,那再解釋解釋這個名字。”他又點了點屏幕。
我的遊戲人物頭上金閃閃的頂著“五行欠日的娘子”七個大字。
呃,我有些明白症結在哪了。是的,我給他的人物取的名字就是“五行欠日”,雖然事出有因,但是不能不說還是有罵他的小心思的。
“咳咳,其實是這樣的。爛爛說,她叫丁燦是因為五行缺火,所以取個爛字……那麼那些名字裏帶日的應該就是……”
“靠。”他大叫一聲就撲過來把我壓在沙發上用抱枕拍我:“你真是翻了天呢!”
我邊笑邊躲閃著他的抱枕:“別鬧別鬧,嚴肅點,你現在是成人。”
“我被氣炸了,我成人不起來啦!”
“我會還手噠噠噠噠!”我也抓了抱枕回擊。
2個人就跟沒長大一樣的用抱枕大戰,打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就在我占了上風,騎在他身上拍他腦袋的時候,他突然停下動作又看了屏幕一眼,壓了壓眉毛:“我看了看覺得其實這個稱號的前麵四個字是修飾詞吧?其實是指我的娘子五行欠……了吧?”
他眸中氤氳著不掩飾的欲望,和自己這麼明顯的女上位,猛然覺得我這是挖坑把自己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