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他的位置,半回過身,一手撐著下巴,另一隻修長的手臂搭在椅背上,偏著頭靜靜的看我。
“忙完了哦?”
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感覺這家夥有些越來越難以捉摸了:“那……是還有什麼事麼?”
他垂眸笑了笑,說:“我在美國認識了一個女孩子。”
刹那間,我如被困在鍾裏,有人在鍾外重重的捶了一下,我心肝脾肺腎統統被震的內傷。
三年的時間,絕對說不得短。身邊知己好友陸陸續續的有了歸宿,隻有我依然堅定著空窗著。
我其實並沒有在等他,我清醒的知道,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主動出局了。
隻是,兩個人拉著手做過的那段路,在某個路口的時候,因為一些緣故,他往前走了,我像中了魔咒一樣,依然在原地,春夏秋冬,一步都沒有離開。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聽見的時候還是會很受傷。我暗暗吞口血,什麼大不了,成熟女性眼裏這些都是浮雲,強笑著說:“什麼女孩子哦?”
“很可愛的女孩子,喜歡貓,愛笑,彈鋼琴彈的很好。”
“真的哦那真是不錯不過真的很晚了我要回去了那就這樣再見吧。”我成熟不下去了,我覺得再呆下去我就要失態,起身的速度隻能用“落荒而逃”四個字來形容。
被阻止的時候,我已經摸到門的把手了,他隻是將手頂在門上就已經堵了我所有出路。
“你跑什麼?”他微微俯下身子,仔細的探究我的表情。
“沒有啊,困了早點回去睡覺而已。”我努力的堆起笑容。
“可是我還想跟你聊更多,我都找不了別人說。”他又靠近了一些,擰起了眉。
“那……下次吧。”成人世界裏,‘下次’是個很無恥的字眼,一般來說就是“沒有下次”的意思。
“真的?”好吧,他也已經進入成人世界,沒那麼好騙了。
我有些不自在的別開了眼,覺得他的距離有些過近了,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了,我強自鎮定的笑著推了他一下:“好了,你也該早點休息了。”
他突然整個人壓了過來,抱的我胸腔所有空氣都被他擠了出去,在我耳邊低低的喃道:“陪我。”
……
…………
………………
我要掀桌啦!
我突生神力,雙手一推就把他推的踉蹌摔在了地上,指著他鼻子罵:“丁小冕你這個人渣,雖然老娘還喜歡你,可老娘是不會當三的!”末了還上前踹了他一腳,“鄙視你這個爛男人!”
開始的時候他是一臉的震驚,越到後麵他反而笑的越開心,等我踹他的時候,他高興的拉著我的腿就把我也拉到了地上。
我想,這美帝國主義果然是去不得的地方,去過一趟的人回來變渣了不說,連受虐這事多學會了。
我手撐著地就要站起來,他伸過手來一折一扣一個翻身,就將我半壓在了身下,親昵的在我耳邊蹭著,唇邊噙笑的說:“我好開心,你終於還是說了。”
我再傻也有些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雙目圓睜的看著他:“你,剛剛,那個,沒有?”如釋重負浴火重生的感覺衝擊得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被錯過的餡餅再砸一次,明顯砸的我語言組織能力都出了問題。
“沒有,當然沒有。”他笑著啄了一下我的唇。
“那你故意騙我?”被人甩的氣憤感讓我有了正常人的語言組織能力。
“聽到你今天晚上跟那個長的很混蛋的家夥出去,我都快氣瘋了,騙你一下怎麼了?”他挑了挑眉,絲毫沒有罪惡感。
“你還是不是人啊,我剛剛都快難受死了。”
“有我三年前難受麼?”
……正中紅心,除了智商以外,我這是連比慘都要輸啊。
“對不起。”我真心誠意的摸了摸他,“我當時……”
話才說到一半,他的頭就湊了過來,利落的在唇間盤旋了一番,就退了出去。
“我其實……”
又被堵口了。
我無奈的看著他笑:“你是不讓我說是吧?”
“不想聽見其他男人的名字。”他拉我起身,引到窗前,“這裏你認識麼?”
“認識啊,我的大學,我在這呆了四年呢。”
他在我身邊環著我,用頭在我頰邊蹭了蹭:“你說你想在大學裏呆一輩子,那在這呆著,算不算在大學裏呆一輩子?”
……討厭,幹嘛學那麼多言情小說招數麼。
我用手背揉了揉眼,輕輕地說:“謝謝。”
謝謝你的喜歡,謝謝你的還在喜歡。
聊了許許多多,我的三年,他的三年,我的思念,他的執著。驚覺到時間真的不早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