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立秋》的語言藝術,在某種意義說,為當今話劇創作樹立了一個樣板,值得文藝家們去認真研究和思考,更值得借鑒。
2009年8月
藝術創新與思想啟迪的完美結合
——評說唱劇《解放》
為慶祝建國六十周年而創作演出的說唱劇《解放》,憑借其深刻的思想內涵和精湛的表現藝術,贏得了不同層次觀眾的一致讚賞,紅遍了大江南北,成為近年來中國歌舞劇舞台上的一部精品力作。
傳統意義上的歌舞劇,總是以歌舞加劇情為基本框架;而《解放》的編導們勇於開拓創新,將故事、說書、戲曲、歌唱與舞蹈交錯相融,做到渾然天成的效果,呈現出一種嶄新的舞台藝術樣式——說唱劇,並且依靠這種表現形式,真切地講述了北方農村、黃土高原上的一段淒婉美麗又揪人心肺的愛情故事,深刻闡釋了婦女解放這個經久不衰的題材,進而折射出思想解放的現實意義。
我們從劇中明顯感受到,主人公亮亮和小小的愛情走向構成全劇一條中心線索,圍繞這條線索演繹出悲喜交集的故事。亮亮和小小從小一起長大,是典型的青梅竹馬戀人;長到情竇初開的年齡時,自然會真情表白,永遠相愛;亮亮為了讓小小過上好日子堅決地走西口;曆經生活苦痛和心靈思念後,他們終於如願重逢;兩位主人公對愛的堅貞與付出,給觀眾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尤其是亮亮去走西口,一雙天足的小小,不顧姥姥勸阻,一定要重新裹腳,目的是讓亮亮喜歡。當舞台上小小用長長的紅綢狠狠勒住自己的腳,一旁的說書人德印替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的時候,現場的每一位觀眾無不為之震撼,為之心痛,為之思考,從小小那種痛不欲生的表情,人們領略到了小小內心的激烈鬥爭,感受到困擾中國女性幾千年苦痛的裹腳情結力量之強大,意識到婦女解放的必然性和重要性。全劇在結尾時,伴隨著民歌手高亢嘹亮的《桃花紅、杏花白》的歌聲,亮亮背起了小小,一步步走向遠方,劇情也進入了高潮,伴隨著解放的鑼鼓,一大群天足的女孩子,解下每個人腳上象征著裹腳布的紅綢帶,扭起了大秧歌,為亮亮和小小的愛情作了生動的詮釋,為全劇的主題觀念解放,作了形象的說明。
說唱劇《解放》的成功,自然是由多種因素促成的,如果從理論層麵上概括,我以為主要表現在以下幾方麵:
其一,獨特的表現形式給觀眾新鮮感和衝擊力。多年來,我們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傳統理念,那就是:衡量一部藝術作品成功與否,是建立在內容決定形式之上;也就是說,隻有具備了深刻的思想內容,藝術形式才會起作用,作品才可能獲得成功,藝術形式永遠是為思想內容服務的;然而,說唱劇《解放》徹底顛覆了這個理念,將故事、說書、戲曲、歌唱與舞蹈交錯相融、渾然天成的藝術表現形式,再加上現代化的燈光效果、舞台美術,開創了舞台劇的一種全新樣式,給觀眾以非常強烈的演出衝擊波,感受到是一次視覺盛宴的享受,藝術形式托起了思想內容。可以說,這部作品是現代觀念與傳統藝術的融合,是表現形式襯托思想內容的有益嚐試;或者說,是理想境界與現實世界的糾結,時間順序與空間範疇的交彙。
其二,形象化的藝術闡述出複雜的人生與社會哲理。說唱劇《解放》,圍繞農家女子小小,由拒絕裹腳到主動要裹腳的變化行蹤為結構主線,用形象化的人物和變化多端的場景,加上富有意味的一首首經典原生態山西民歌和蒲劇唱段以及一係列高難度舞蹈動作,拓展出了一個中國社會從封建到解放大轉型的時空狀態,由此而再現了編導們所深刻地闡述的複雜的人生與社會這個大命題。從時間背景看,全劇所展示的是封建社會即將結束、人民群眾即將獲得解放的過程,這種曆史轉折關頭,對於闡述人生與社會哲理命題提供了豐富的基礎;從空間內容看,全劇包括了黃土高原原生態鄉村、情竇初開女孩子的愛情追求、晉西北走西口漢子的艱辛之路、國家解放的歡慶鑼鼓聲等,涉及了人生的基本環境,這就為闡述人生與社會哲理命題創造了廣闊的天地,可以多角度、全方位地挖掘人生與社會的深刻內涵,那就是:個人的命運一定會隨著社會的轉型而變化,婦女解放與思想解放是藝術作品不會過時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