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我讀到由廣芩妹妹葉廣荃轉來的文宇、自畫像、簽名等等,也讀到葉廣芩。殷慧芬、王阿成為本欄寫的文章,我似乎對葉廣芩的了解又進了一步,為她的人生經曆和豪爽熱情的性格深深地感動著。
我與平凹的交往
十多年來,我同平凹沒在一起吃過一頓飯,也沒有在一起聊過一次天,也記不起在哪兒同他見過麵,但對於這麼一位遠在大西北的文學奇才,在我的心電保留著一種美好的記憶。這主要是平凹的怍品給我留下的深刻而美好的印象,電然也有幾次書信的往來和電話中的交往。
80年代初,當文學的星空群患燦爛的時候,賈平凹就像一顆耀眼的文學新星升起在西北的天空。我注意到賈平凹,首先是被他的散文所吸引,他的散文寫得文情並茂,自成一家。記得在我則幾位朋友編選的《現代敗文百篇賞析》一書中,就選人平凹早期的一篇散文。接著,他的一組反映農村變革中現實生活的中篇小說引起了我的注意,其中有一篇《雞窩窪的人家》尤其令我傾心。80年代初,我工作的中聞作協創作研究室的辦公室同《紅旗》雜誌科教文化部的辦公室緊靠著。有一天,《紅旗》科教文化部的編輯何鋁賢同誌見到我,向我約稿。當時,我正想為賈平凹的“商州係列”允其像《雞窩窪的人家》這樣的作品說幾句公道話,於是即爽快地應承下來,報了選題,並隨即寫了一篇短文,題曰《農村變革中現實生活詩意的再現》,交了稿。沒想到,選題和初稿很快地通過了,隻需我在送審稿時做些文字的修改。這在《紅旗》的審稿中算趄順利的這篇文章後來發表在《紅旗》雜誌1984年第17期上。文章發表出來時,我正作為中國作家協會組織的中年評論家赴西北參觀訪問團的成員在西安參觀訪問,時值初秋時節,臨潼的石榴正紅,西安的遊人如織。在西安,我才了解到,陝西省宣傳部門和文學界的一些領導同誌原來對賈平凹當時的創作傾向不甚滿意,認為他迷戀於佛經研究,對現實生活有所躲避,而像“商州係列”這樣一組反映農村變革中現實生活的作品,又認為不夠準確,諸如對《雞窩窪的人家》這樣的優秀作品還由於它寫了一個女人同兩個男人的故事而取否定的態度。原來,他們打算召開一個名為討論實為批評幫助的會來指導平四糾正他的創作方向,但在我的短文於《紅旗》上刊出後,他們即取消了這個擬議中的會議。據說,平凹為此還頗感激我,算是我救了他一駕。但是記不起由於什麼原因,那次我們在西安盤桓近旬口,竟沒同平凹見上一麵。
時間到了1987年10月,也是初秋的美好季節,我第二次訪問古城西安,這次是帶隊在西安設點為魯迅文學院的函授學員進行麵授。到達西安在一個小招待所安頓下來後,當時擔任《小說評論》副主編的青年評論家李星同誌來看我,說平凹經常提起我,說要把我到達西安的消息盡快告訴他。我也讚成,因為此次到西安設點麵授,遊覽的事倒沒有什麼打算,卻想利用這個機會見見幾位文學界的朋友,賈平凹自然是我很想見的朋友之一。李星是位熱心人,他果然興衝衝地去找平凹,又興衝衝地再次來看我,並帶來平凹的一封信和若幹禮物。平凹在信中說。聽到我到西安的消息,很高興,本來是想見一見,敘一敘的,佰因為要馬上趕間商州出庭打一場關於房基地的官詞,開庭日子已定,不能更改,因此不能在西安見我,隻好托李星帶上此信和一些土產表示一點歉怠和心意雲雲,語氣頗誠懇真切。李星補充說,平凹確實有事,否則一定會請我們吃一頓飯,而平凹一下子送這麼多東丙,這確是少有的,這足見平凹的誠意。我的確為平凹的誠意所感動,這倒不是在於他送了禮物,說老實話,說是禮物,就趄一瓶丹玖出產的葡萄酒和一瓶山沔產的竹葉青,還有一點陝南出產的茶葉等等,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平凹那份真誠。
1987年底,平凹的長篇小說《浮躁》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當年,美國美孚石油公司主辦的“飛馬文學獎”正輪到在中國評一部優秀長篇小說怍為該獎項的獲得者。《浮躁》出版後,作為一部比較深刻地反映農村變革中現實牛活又有比較高的文化品位的作品,很是被文壇各方麵看奸。“飛馬文學獎”此時正在評選中,我頗知道一點個中消息,《浮躁》獲獎的可能性很大。此時,平凹到北京來參加作家出版社主辦的作品研討會,同我通了電話,我自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他當然很興奮,我們在電話中就聊起《浮躁》來。他熱情邀請我參加《浮躁》的研討會,但記不清是什麼原因我終於沒有參加我很想參加的這次研討會,隻好寫了一篇頗長的評論,可是《工人日報》發出來又砍削得語氣不連貫,麵目全非,我又是不存原稿的,收集子時隻好收那被砍削過的,頗為懊惱。後來,平凹的《浮躁》果然得了“飛馬文學獎”,得到一筆可觀的獎金,又到美國風風光光地遊曆了一番,《浮躁》又譯成英文,在美國出了16開的豪華的英文版本,我在一個朋友的書櫃裏看到過,可惜平凹並沒送我一部。也許我還沒資格亨受這個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