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背後,傳來他稍帶虛無的聲音,“等你傷好,我便會送你離開,其他的,你無須多想!”
我笑:“這樣便最好不過了。你既然救了我,等你將我送回江南,我林家自會重謝與你。”
他大概也是聽出了我言語中的生疏,一夜再無話。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與他長談,開端雖有些不好,但結果卻讓我很是滿意!其他的,該怎樣便怎樣吧!
第二日,我醒過來時,天已是大亮。黃關月亦不在房中。我起身,伸了個懶腰,卻又扯到傷口,雖有些痛,但相比於昨天,已經明顯好了許多!
我剛要出去,房門卻被人從外麵推開,進來一個陌生女子。挽著發髻,已作婦人打扮。我瞧著她,驚了一驚。她卻極熱情的上前朝我做了個萬福,笑嗬嗬的問我:“你便是朱姑娘吧?我叫何桂花,哦,就住你家隔壁的。早上是你相公雇我來照顧你的。”挽了挽袖子,她利落道“姑娘有什麼吩咐說就是了,我一定將你伺候好!”
我愣了許久,才從她的話中明白過來。隻是那黃關月說什麼不好,非要說什麼相公呢?默了默,我無力道:“他不是我相公……”隻是看那何桂花一臉‘我很懂的’樣子,便再沒解釋下去的欲望。
她又嗬嗬笑了一記,卻突然上前一步來解我的衣服。我再楞,一把將她的手揮開,又往床角擠了擠,這才一臉警惕的與她道:“你想幹嘛?”
何桂花亦在原地愣了愣,待明白過來立即晃了晃手中的藥,“幫你上藥啊?你相公不是說你受傷了麼?你不脫衣服,我怎麼替你上啊!”說完還給了我一個“你思想可真齷齪的”眼神!
我趴在床上,很是神傷。最近大概真是被黃關月給嚇的狠了,看誰都有些不像好人的感覺。如今居然連一個鄉村婦人我都怕了起來,這回臉可是丟大發了。越想越覺額自己沒出息,不免便長籲短歎起來。
在幫我上藥的何桂花卻不是這樣想的,待她瞧見我背上的傷口時,很是彪悍的破口大罵:“這是哪個畜生幹的?居然對你這麼一個柔軟女子下此狠手,真是連禽獸都不如啊!”說到後麵,她聲音居然都有些哽咽了,柔聲問我“姑娘,還疼麼?是誰將你打成這般的?”
我默了默,淩磨兩可的回她道:“這是……被我心上人打的!”
她一聽,果然又是火冒三丈,繼續破口罵道:“想不到你那相公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居然是個畜生。真是可憐姑娘你了,雖是花容月貌,卻嫁了個……唉,想那官宦人家的日子果然是不好過啊!他好歹也是宮裏當差的卻這般的不是人!”
我故作悲苦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黃關月啊黃關月,你也有今天,誰叫你平日裏占我便宜來著!今日我可是什麼都沒說,是你非要說你是我相公來著!這頓罵,你就白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