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看他這架勢似乎並未打算出去啊!我默了默,不管了,火急火燎的起身,拉過床邊的一件外衣隨手便搭在身上。扣子剛係到一半,手上還拿著柴火的黃關月卻突然轉身,一把拉住我,寒聲道:“你這是幹什麼?想要去哪兒?”
我一把將他的手甩開,怒目而視:“人有三急,聽說過沒?”他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仿佛是聽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匆匆衝出門去,後麵傳來他依舊帶笑的聲音:“茅房在右邊……”
回來時,他已經歪在床上了,任我坐在椅子上,與那蠟燭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半宿。初春的深夜,寒氣實在是有些逼人,且我剛才起的急,隻往身上套了件單衣。
過了許久,久到我都快坐著困過去的時候,床上突然傳來黃關月的聲音,他說:“你這個樣子,我若是想將你怎麼樣?你覺得,在床上與椅子上,對我來說,有區別麼?且你那門板似的身材,你就是送給我看我都不要看的!”
我對著他怒目而視,雖然不否認他這麼說是為了打消我心裏的顧慮,這但怎麼聽怎麼像是在侮辱人。還是那句話,不與這小人一般見識。搓了搓凍僵的雙手,剛走到床邊上,黃關月便主動往裏挪了挪,為我空出半張床位。唔,這般就更圓滿了,想那睡在床上打過架的人都知道,裏麵雖然易守,卻難攻。不像外邊,易守易攻,且如果打不過了,還隨時能逃。對於這些,這讓我這個從小與紫霖在床上打到大的高手來說,感慨頗多啊!
一爬進去,身體頓時變暖和起來,想來他剛才睡在外麵,已經將外麵捂熱了。
默了半晌,這氣氛,很是詭異。轉頭看裏邊的黃關月,眼睛雖然是閉著的,可薄唇依舊是緊緊抿著。我終是沒忍住,弱弱問了一句:“黃關月,這到底是哪兒啊?你莫名其妙的將我弄到這兒,總得與我說說清楚吧?”
其實,我現在也不確定他是否醒著。隻是想問問他,亦或者隻是想說說話而已,這麼個詭異的地方,再加上個詭異額人,若是一直這麼下去,我怕我真的會被瘋掉!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亦不短。在這對於我來說空白的時間裏,我想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比如,言真與林慕塵是否還活著?江南的一切是否安好?再比如,納蘭,他是否真如他所說的那般……
就在我這般剪不斷理還亂的時候,黃關月卻真的開口了,聲音裏聽不出半絲的情緒,他說:“你就這麼想要回到過去?我一直以為,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簡簡單單,幹幹淨淨,不需要操太多的心,有一個知你疼你的人,這就夠了……”
“不夠!”我望著他,很急切的便將他的話打斷。我也不知到自己到底是害怕,或者是在逃避著什麼,就是不想再聽他說下去。燭光下,他的眸子亮如星子。這一刻,他的眸子裏是清澈的,沒有算計,沒有欺騙,裏麵,隻有我的倒影,還有淡淡的憂傷!
翻了個身,我將背對著他,淡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什麼?你又怎會知道?這裏再好,終究不是我的家。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不會停在十年前,或者是停在某一個時間裏。黃關月,我不會為誰再做任何的停留,你懂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