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主線(1 / 3)

良久,張氏好不容易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道:“瑚兒,你說的可是真的?”賈瑚在跟東瀛人的談判結束之後曾遭遇刺客一事,張氏在接旨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傳旨的天使也說了,賈瑚傷得不重,且已經痊愈,她心下雖然忐忑但也沒有太過不安,昨天終於見到兒子,盡管醉如爛泥,卻是全須全尾的,沒有缺胳膊少腿不說,還比出征前胖了些,張氏徹底放下心來。首發哦親

不料今天卻收到這麼一個重磅消息,賈瑚的確傷得不是很重,就是受傷的位置不太好,竟然傷得那處了,張氏想著就傷心,還拿著手帕抹起眼淚來。賈瑚見到張氏難過的樣子,不是不心虛的,可再想到不撒這樣的謊,媳婦過兩天說不定就要進門了,為了不讓人家姑娘搭上無辜的一輩子,也為了他和司徒景之間毫無芥蒂,賈瑚咬牙想著,長痛不如短痛,就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

張氏誤以為兒子是心裏難過,就安慰他說,軍醫水平有限,讓他不要著急,他們再找太醫看看,說不定就能治好呢。賈瑚忙道,說這次出征東瀛,聖人是下了大力氣的,隨行的軍醫都是太醫院精挑細選的,再沒有比他們醫術更好的了,再說這種情況,也不能嚷嚷地盡人皆知啊。其實,賈瑚就是跟一位太醫勾兌好了,原因是他以前無意中拿過人家的把柄,逼得人太醫幫著他圓謊。

要是張氏多請幾個太醫來,賈瑚的謊言可就兜不住了,不過傷了子孫根這種事情,不要說現在了,就是三百多年以後,人們也是比較忌諱的,看病絕對是悄悄咪咪去,不會鬧得眾人都知道。

果然,張氏聞言沉默下來,陷入深思熟慮之中。賈瑚原本就有克妻的名聲,雖說也不好聽,可比起不能人道,卻要好得多,不然硬把人家姑娘娶了來,她不可能不知道真相,假如不幸鬧開了,對大家來說都不好。張氏開始考慮賈瑚的話,是不是要跟那戶人家說算了,反正他們還沒正式提親,現在喊停不影響人家姑娘以後嫁人,否則讓人守一輩子活寡,才真的是造孽呢。

張氏從來不懷疑賈瑚會對自己說謊,可這件事實在太重大了,她還是悄悄問了賈瑚,跟他確診的是哪位太醫,她要親自見見。賈瑚馬上就把擋箭牌推了出來,太醫是專業人士,在張氏麵前說了一串醫學名詞,聽得張氏雲裏霧裏,不過大意還是懂了,就是賈瑚這個情況,屬於外力所傷,很難治的。張氏原本抱著一線希望,聽了太醫的話絕望了,要不是教養夠好,當時就能哭出來。

成功說服了張氏,太醫告辭回家,臨行前意味深長看了賈瑚一眼,明明好端端的,非說自己不行,真是個怪人,不過他有致命的把柄在賈瑚手裏,也欠他救命之恩,隻能乖乖聽命,不敢多話。

沒過幾日,張氏就托人給她原來看好的那戶人家傳話了,說是她又問了高僧,還是覺得這樁婚事不適合,大家好聚好散吧。那家人也是早有心理準備,不過他們覺得,張氏說的都是借口,賈瑚立了如此大功,又三代都能承爵國公之位,肯定是看上家世更好的人家了,他們底氣不足,隻得作罷。

不想很多年過去了,就是賈瑚的胞弟賈璉都娶了媳婦,生了兒子,賈瑚還是沒有成親,而且在賈璉的二兒子出生以後,賈瑚把大侄兒過繼了去,那家人才終於相信,張氏說的全是真話。

賈瑚的婚事懸而未決,史太君和賈赦也都很擔心,他們原以為,張氏推了先前那家是想找家更好的,不料從此沒了下文。史太君急得不行,就把張氏叫去問話了,過去這些年,由於賈瑚的爭氣表現,她們婆媳的關係好了不少。張氏心裏壓著那麼大的秘密也難受,就跟婆婆和丈夫說了實話。史太君聽了沉默不語,半晌方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人要是太滿了,也就……”

雖然不願接受,可賈赦和張氏不得不承認,這話很有幾分道理,隻是他們寧可賈瑚少些功績,也不忍看到他一生孤苦。把話說開以後,張氏等人就不打算逼著賈瑚成親了,而是把賈璉和卓婉言的婚事提上了日程。長子不能生,次子必須多生幾個,不然下一代的國公位置怎麼辦,尤其賈瑚的兒子是要承襲國公之位的,還得過繼賈璉的長子才行,因此賈璉至少要有兩個嫡子才夠。

賈瑚對家人使的小花招,司徒衍和司徒景都很清楚,司徒景自然是又感動又愧疚,而司徒衍,心緒就很複雜了。說實話,要不是賈瑚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人聰明不說,還對司徒景忠心耿耿,絕無私心,否則就憑他勾引太子這一條,他就能讓他消無聲息地消失了。司徒衍愛才,舍不得廢了賈瑚,就分別給他和司徒景指了婚事,想讓他們順其自然地分開,以後明君賢臣,相得益彰。

豈料蘇悅早逝,可兒那個薄命的更是出家去了,司徒景和賈瑚重新成為孤家寡人,並且舊情複燃了。看在司徒睿的份上,司徒衍絕了再讓司徒景成婚的打算,就是他自己,一生也隻有簡氏一個妻子。所有人都說聖人對先皇後情深意重,卻不知他思念一生的,並非簡皇後,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