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雲的信語焉不詳,隻說賈瑚受傷了,卻沒說傷勢如何,看得司徒景心下一片恍然。網值得您收藏。。可他很快反應過來,賈瑚的傷勢應無大礙,所以卓雲在信裏才沒刻意提起,而是捎帶著說了兩句。
縱然如此,司徒景還是六百裏加急給前線去了信,不但要求隨行軍醫把賈瑚的傷情說清楚,還務必要求賈瑚親筆回信。司徒景此舉也是出於無奈,生怕賈瑚威脅軍醫謊報傷情,可如果賈瑚自己寫了信,根據他的筆跡,司徒景就能較為準確地判斷出他的傷勢究竟如何,便是軍醫幫著撒謊也沒用。
沒過多久,賈瑚的回信就到了司徒景手上,字跡清晰,落筆有力,跟他在信裏說的傷勢基本痊愈完全符合。司徒景看了賈瑚的信,長長鬆了口氣,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放下對賈瑚的擔心來。
“爹爹,是永瑜的信嗎?我也要看,我也要看……”賈瑚在前線受傷的事司徒睿也知道了,陪著司徒景擔憂了好幾天,如今見他的回信到了,司徒景的神情也放鬆了,就吵嚷著也要看信。
司徒景展顏一笑,伸手摸摸兒子的腦袋,莞爾道:“你認識幾個字了啊,還想自己看信。”他的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還是把信紙遞給了司徒睿,並且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等著他向自己求助。
司徒睿不服氣,連蒙帶猜把信看完了,盡管有些字不認識,可大概意思還是懂的,就是賈瑚說他受傷不重,不過是一時疏忽,糟了東瀛人的暗算,眼下已經好了,那些刺客也都被他處置了。
司徒景見兒子看完了信也沒有向自己求助的意思,心裏很高興,這說明司徒睿在宮學上課很認真,師傅們的進度也拉得比較快,所以他才能識得那麼多字,於是賞了他一方上好的硯台。
司徒睿笑著謝了恩,又問道:“爹爹,永瑜是不是要回來了?我都有點想他了……”
司徒景頷首道:“他們已經下船了,不日就要抵京。”不對,賈瑚在信上說了他們登岸的事,司徒睿看了信的,為什麼不知道,司徒景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準備教訓某個蒙混過關的小家夥。
賈瑚扮成廚子上船的事,司徒衍也聽說了,開始笑罵了他兩句胡鬧,可等到跟東瀛的談判結果傳來,司徒衍改主意了。他必須承認,賈瑚這趟東瀛去對了,要是沒有他,卓雲取得大勝沒問題,可大夏能從這場戰爭中獲得的收益,將要少得多。一直以來,司徒衍對賈瑚的肯定以口頭表揚居多,偶爾伴有金銀賞賜,雖然說起來很好聽,可論起實質,並不實惠,他至今還是七品主薄。
但這一次,司徒衍一反常態,打算曆次功勳疊加,給賈瑚來個大大的驚喜。於是,在賈瑚回京之前,司徒衍的聖旨傳到了賈家,曆數了他近年來的功績,將賈赦由榮慶侯升到了榮國公,並允許三代不降等襲爵。司徒衍想得很清楚,賈瑚功勳卓著,且他本身就是侯府嫡長子,隻是不降等襲爵遠遠不夠,還得升回賈家原來的國公位置才行,至於賈赦,那就純粹是沾了兒子的光。
天使宣讀完聖旨,賈赦整個人都懵了,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當榮國公。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賈赦和張氏才知道賈瑚去了戰場一事,由於戰事已平,賈瑚都在回京的路上了,他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就是嘴上埋怨了幾句兒子的先斬後奏。史太君也是激動地不行,當年的開國八公,哪家的爵位不是越來越低,他們家還是侯府就算不錯了,不想賈瑚能把爵位升回去,而且他的兒子,將來也是國公。史太君想到這裏,早就忘了昔年的賈瑚的忽略,見人隻會誇大孫子的好。
賈政和王氏這些年不斷被賈瑚打擊,已經沒心氣再計較了,他們能計較什麼呢,長房原來是超品的侯爵,以後就是超品的公爵,他們二房卻是一家子的白身,根本就沒得比,唯一一個進了王府的女兒,不過是個庶妃,膝下也無兒女傍身,還得依仗賈瑚的身份,在英王府的日子才不會太難熬。
至於賈寶玉,由於史太君寵溺太過,小小年紀就能看出未來成為紈絝子弟的潛質,賈政曾經想過管教,可有賈珠的前車之鑒,還有銜玉而生的名聲,隻得作罷,倒是趙姨娘生的賈環,雖然隻是庶出,於詩書上還有幾分用功,賈政罷官多年,賈環將來若要走科舉之路,也得依仗賈瑚,否則難以出頭。
從侯爺夫人到國公夫人,還是因為兒子提升的誥命,張氏心裏的滋味,別提有多美了,而且這件事傳出去以後,不計較賈瑚的八字太硬,上門打聽親事的人也更多了。沒辦法,賈瑚的綜合條件實在是太好了,出身世家也就算了,關鍵是他以一己之力把自家三代人的爵位提升到了國公,這就意味著,不管哪家姑娘嫁過去,將來都是超品的國公夫人,而且生的兒子還能是國公。
拿開這點不說,賈瑚還是科舉出來的,人家可是永和八年的傳臚,絕對的文武雙全。如此佳婿,要不是八字太硬,有點克妻,膝下早就不知兒女幾何了,怎麼輪得到他們,因此京裏好些人家,都把自家嫡出閨女的八字拿去找高僧看過,凡是不差的,都托親戚朋友給張氏帶過話。隻是張氏是個守信的,原先跟那家說好了,就不會隨便反悔,再說那姑娘現在都好好的,估計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