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賈瑚說話做事,都是很具有預見性的,而且隨後的事實還會證明,他說的和做的,通常都是正確的。愛玩愛看就來網。。因此他對倭寇犯境的反應如此激烈,不可能不引起司徒景的重視。
等到詹事府眾人散去之後,司徒景留賈瑚在宮裏用午膳,順便問他有何應對良策。賈瑚挑眉道:“景曄,倭寇神出鬼沒,守株待兔不是辦法,要想永絕後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打回老家,打得永遠不敢再出來。”在賈瑚看來,單是打敗東瀛人還不夠,還要把他們變做大夏的殖民地,讓他們既能為大夏所用,又永遠沒有經濟發展的可能,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司徒景做事一向不手軟,有人膽敢進犯大夏的邊境,他的意思肯定是要回擊,但是直接打到東瀛去,他還真沒這樣的想法,不由詫異道:“永瑜,貿然向海外出兵,是否太過冒險了?”
賈瑚淡然道:“怎麼會呢?英王殿下還有簡明他們,在海上不是沒跟西洋人交過手,大夏的海軍豈是區區東瀛小國可以對抗的。”近些年來,隨著海上貿易的發展,大夏的造船技術日益高漲,蒸汽機改良成功以後,更是有人打算嚐試,把蒸汽機用到輪船上去,有了這麼大的動力,船速不知要提高多少。還有就是火炮,司徒律在西班牙人手下吃過虧,知道荷蘭人、英格蘭人更厲害,回國後一刻不敢放鬆,一邊盯著工部改進火炮彈藥,一邊利用西洋各國間的矛盾,從歐洲挖人、挖技術,這兩年也是頗有成效,這兩點加在一起,賈瑚對打到扶桑島,是一點擔心都沒有的。
他見司徒景還有些遲疑,又勸說道:“景曄,據我所知,扶桑島上的白銀儲藏量可是很高的。”別的東西也就罷了,說起銀子,司徒景不可能沒興趣,賈瑚話音未落,他的眼神就亮了。
聞及此言,司徒景沉吟道:“縱是如此,我們也要有個合適的理由才行。”自古以來,中原各朝就講究仁義治國,以前地盤小的時候還有心思開疆辟土,可是大陸以外的土地,卻是少人問津。
就說倭寇犯境這件事,要說打跑他們,朝上肯定一片讚言之聲,誰也不會反對,可要說打到扶桑島上去,朝中大臣十有七八都是反對的,說是勞民傷財,有傷天和,說服他們可不容易。
“還要什麼理由,我們是被人打了哎,典型的自衛反擊,隻是倭寇狡猾,不打到他們的老巢,怎能斷了他們的奢想。”賈瑚一心想要控製東瀛,並不完全是為了所謂的複仇,而是從長遠出發,在他生活的年代,由於種種曆史原因,從日本群島到台灣島,再到東南亞諸國,第一島鏈牢牢鎖住了我們發展的方向。大殖民的時代已經開始,大夏不趁這個機會走向海洋,更待何時。
在賈瑚的設想裏,東亞、東南亞還有澳洲大陸是大夏必須在未來幾十年之內控製下來的,至於非洲和美洲,歐洲人近水樓台,他們能分一杯羹就很不錯了,獨占什麼的,根本沒有可能。
“自衛反擊?”司徒景喃喃念道,決定好生在這幾個字上麵做文章,讓人先把檄文寫出來。
“沒錯。”賈瑚重重點頭,借用了一句他喜歡的電視劇台詞說道:“寇可往,我亦可往。”
就是憑著這句話,賈瑚說服了司徒衍,他生來體弱多病,卻是個有大抱負的帝王,賈瑚列舉的一條條論據讓他心服口服,司徒景更不用說,還在旁邊幫腔,出征東瀛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突然要對外用兵,朝上不是沒有爭議,司徒景讓蘇怡寫的那篇檄文就發揮作用了。蘇怡很聰明,落筆的重點不在此戰勝利會帶來什麼,而是重點描述了前朝至今,倭寇屢屢犯境給東南沿海百姓帶來的傷痛,以及給朝廷帶來的巨大損失。他文筆華麗,字字生輝,有理有據,內容詳實,相當部分立場不堅定的大臣就被他說服了,覺得打過去沒錯,這才是一勞永逸的最佳做法。
至於剩下的少部分頑固派,他們人數有限,也就不足畏懼了,再說還有強硬的主戰派呢,一半是寂寞多年想撈軍功的,一半是研究出了新式武器正愁沒地方用的,這些人都是支持開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