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發生了很多大事,鄧老會見尼克鬆,美國入侵巴拿馬,羅馬尼亞爆發內戰,以及,我來到了這個世界。
我叫盛小武,當時在我們那裏,起名字是件很隨心所欲的事情,那時候的孩子基本都屬於散養狀態,世代相傳的農耕生活使得村裏人對阿貓阿狗這些伴隨著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動物產生了濃厚的感情。於是乎一大批狗蛋,鐵牛,三娃子等等這些工農子弟們迎著改革開放的春風,朝氣蓬勃的邁向了21世紀。
我很慶幸當時我沒有跟這些阿貓阿狗去爭奪冠名權。後來我才聽我奶奶說,其實我甚至我的後代名字中間那個字都已經是被我的太爺爺,也就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爸爸定好了。據說我的太太爺是滿清光緒十三年的舉人。當時老祖宗本著可持續發展的原則為我這個相隔202年的子嗣打上了深深地烙印。
雖說上三代我們家也算個書香門第,然而,小的時候我在村裏人的心目中印像卻不是很好。記得小時候我們一群小夥伴經常迎著晚霞,帶著小黃狗,歡聲笑語的在希望的田野上追逐打鬧。當然這屬於浪漫主義說法。真實的情況是我整天無所事事的領著大土狗,帶著孩兒們四處破壞社會主義生產果實。這是我小的時候跟夥伴們經常幹的勾當!因為那時候的我們還沒練就偷雞摸狗的本領,所以就隻好偷偷這些農副產品,我記得那時候春天偷竹筍,夏天偷西瓜,秋天偷甘蔗,冬天呢,就偷地裏的白蘿卜。一年四季都不閑著,搞得那時候廣大鄉親們個個都神經過敏,風聲鶴唳,草木皆賊!
偶爾也有在作案現場被發現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就光著屁股腳丫刺溜溜的一哄而散,還好那個時候誰也不會跟我們那些拖著鼻涕的孩子較真。所以這就使得我們更加肆無忌憚。用為禍鄉裏來形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每次闖禍之後都會難免一頓皮肉之災。那時候的莊稼漢可不像現在這麼心疼孩子。每次被吊打完之後都必定是體無完膚。所以我一直很好奇,自己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每每想到這裏心裏都不禁感激起當年父親大人的不殺之恩。
長大以後身邊的人對我的評價是,除了不幹好事,其他什麼事都幹。那會兒身邊的人都對我避之不及。我給自己的性格評價是特立獨行。然而老狗卻顯然不同意我的看法,他管我那叫恬不知恥。
老狗是我一個鐵瓷發小。跟我同一年來到這個世界。大名叫做林川。至於他為什麼叫做老狗,這件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那時候學校放學回家的路上有很多狗一見到人來就不停的叫喚。奇怪的是隻要老狗經過的時候,這些狗兒就一片莊嚴肅穆,不管是黑的~白的~雜毛的~還是沙皮~泰迪~田園犬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一律整齊的蹲在那裏吐著舌頭。動作規範,行為統一的目送著老狗離去。那場麵!那氣派!就差個升旗儀式了。所以在初中時候老狗其實特拉風,一個人帶領一大幫子女生雄赳赳氣昂昂的穿越這片狗區。大有一副不當老大很多年的氣勢。
由於我的特(tian)立(bu)獨(zhi)行(chi),基本上童年時代沒什麼真正的好朋友。老狗可以說是唯一的一個。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老狗一直視我為人生導師跟救命恩人。這是因為在我們10歲的那年夏天裏,在我的慫恿下。老狗跟我一起去一個小池塘洗澡。老狗不幸溺水,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救了起來。當然那時候的我還遠沒有舍身救人那種高尚覺悟,主要是因為那時候的我1米45,老狗1米2.水深1米3。。。。
盡管過去很久,但小時候的這件事情給老狗之後的人生造成了兩種深厚的影響,一是老狗跟我的感情更鐵了。二是這孫子長大後一直怕水。
當然我也得感激老狗,一是他絲毫不計較之前是我慫恿他下水這件事實。二是這件事情他一直沒告他家長。使我免了一頓皮肉之苦。我想或許那也許就是人的本能吧。生死一線的時候人永遠能記住拉他一把的人。我甚至覺得這就是古人說的“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的由來。不管怎麼樣,從那以後我跟老狗的革命友誼算是打下了。並一直保持到現在。老狗在一家不知名的保險公司工作,這孫子除了每天繞著一群廣場舞大媽們賣命推銷保險外,還家長裏短的四處打聽誰家女兒貌美如花且尚未婚嫁的。
結果大媽們被他問的得不勝其煩。一群人被老狗一個人攆的東躲XC的。我曾不止一次的取笑過老狗“你說你一大小夥子,天天追著人大媽後麵,這叫個什麼事?“每每提到這些,老狗總是一臉不屑的看著我,那眼神就跟看一個半吊子文盲沒什麼兩樣。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告訴過我。”早叫你看點新聞跟國際社會接軌你非不聽,你知道啥叫購買力不?啥叫優質客戶不?“接著他就引經據典,旁征博引的跟我從什麼需求曲線扯到市場經濟,從機會成本扯到邊際效用。洋洋灑灑的一大段話之後他告訴我一個真理”大媽是第一生產力,是推動社會進步的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