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刻，霓裳忽然策動馬匹，向紅玲迎上去。
小謙之前就暗暗料到明璫那句話，已經算是不小心觸動了她，當時看霓裳臉色不對，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姐，你別……”
可是他話隻說出一半，很快被霓裳恨恨的打斷。
“多嘴！乖乖一邊待著去，不許跟上來！還有，看好那個胳膊肘朝外拐的小鬼！”
唉！明璫啊明璫，你這就又惹大禍了……
小謙看著這個不曉事的弟弟，說他也不是不說更不是。本來這孩子就是這種心直口快、不分輕重的性子，誰又能幫他扭轉過來？
紅玲看著霓裳鐵青了臉慢慢接近，完全不明白姐弟幾個這會兒的小小紛爭卻是因為自己而起。隻是單純一笑，問道：
“什麼？你們說我什麼了？”
霓裳沒回答，隻是上上下下細細打量她一番，仿佛在欣賞一件珍稀的出土文物。完事之後冷笑一聲：
“不錯啊，真有本事。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居然把我兩個弟弟都籠絡了過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紅玲不明白她話中帶刺是從何而起，隻是安靜的眨著眼睛，什麼都沒說。
霓裳再次抖一下馬韁，讓兩匹馬齊頭並行，兩人肩並著肩、手貼著手；目視前方，悠長呼一口氣。
“說吧！你這次前來，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希望你不要告訴我，隻是湊巧。武烈國這麼大，哪有那麼巧的機會就能讓你碰上？”
紅玲低下頭，微微“嗯”了一聲。
“其實也還是師門任務。”
“——上次多虧得你弟弟小謙幫助，清剿山賊的任務完成得很好。我也知道自己那次無意間幹了蠢事，差點誤害了一位姑娘，所以後來才想辦法去盡力彌補回來。好在人總算救下，安全送她回了家。”
“我回去跟師父交割任務的時候，師父跟我說起昆山社的事情，還說這個組織常年來都在幹些不道德的事情、始終不得民心之類……後來師父就讓我，再次啟程查探昆山社，用處女之血煉藥的事。”
“我先去了一趟刀郡分社，就是你曾經學功夫的那裏……”
話說到這裏時，紅玲臉上帶笑。她以為提起這些，至少能拉近一點跟霓裳之間的距離、和睦一下雙方的關係。
不過霓裳完全不為這些所動，還是一副好像紅玲欠她幾百兩銀子似的表情，皺眉打斷她道：
“別扯那些不相幹的，趕緊揀重點說！”
紅玲算是碰了壁，不過一向性情溫和的她，自然不會跟霓裳計較這些，仍是笑嗬嗬的。
“就在那裏，我取回了小謙的刀……喔，說重點。我在那裏查到，昆山社的人果然是在用人血煉藥！而且我找來找去，最後都隻找到他們那關鍵配方的一部分。後來再詳細打探，才從他們門人嘴裏聽說，原來分布各郡的每個分社，就隻會用那一部分配方來煉藥，取材跟配料都不一樣；然後每年向上進貢的，就會是各大分社分別做出來的藥劑，最後再由上頭把那些半成品的藥融合、精煉。”
“我從成刀郡出來，又經過成劍郡的雪山劍峰，最後才來這邊成槍郡。算是不虛此行，三個分社的藥材配方都讓我拿到了！”
她笑嗬嗬的在肩後拍了拍，一臉滿足。
霓裳故作驚訝的讚歎道：
“不錯呀！挺能幹的嘛！”
就算她這樣誇張的當麵讚美，紅玲仍是寵辱不驚的樣子，就連嘴裏的微笑幅度都沒變大一些。
“哪裏哪裏，隻是我運氣好。”
她自謙道。
“嗯，但願你運氣不要太好！”
霓裳話鋒一轉，頓時換成冷冰冰的口氣。
“那接下來，你怎麼打算？是不是準備，再跟我們一起行動？你還準備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