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逐煙倒懸而下，足尖銀鈴幾乎貼上他鼻尖：\"曹執劍可知，火鳳弩最後一次擊發，射穿的是自己胞妹的心髒？\"
曹俊瞳孔微微放大，他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
地磚在此刻轟然塌陷，曹俊墜落時抓住柳逐煙的披帛，兩人跌進幽暗的甬道，火浣紗燃燒的微光裏，他看見岩壁上嵌滿嬰兒骸骨，每具骸骨心口都釘著星軌儀碎片——與他腕間殘片完全吻合。
\"這些才是真正的曹氏嫡子。\"柳逐煙指尖拂過骸骨上的金漆，\"你不過是養在離鸞琴邊的藥人，用星軌儀鎮壓著三百冤魂。\"
曹俊怔住了，他沒想到這竟然就是真相，不，她一定在騙我，這個婊子！臭彪子！
暗河突然傳來機關轉動聲，曹俊將人拽進側洞時，星軌儀映出駭人景象——父親曹慎之帶著北戎使臣走進地宮，手中的離鸞琴正在滴血。
時間流轉，雖然隻轉了一會兒，天色……
五更天時，曹俊在柳逐煙暫居的廢窯醒來，掌心握著半枚冰雕朱雀的眼珠，鴿血石內側刻著北戎文字：\"辰時焚城。\"
要不要這麼猛，這就要焚城了，太殘暴了點吧？
曹俊在心裏吐槽，實在是有點遭不住。
\"曹尚書要用鏡州百姓祭陣。\"
柳逐煙在窯口磨著火浣紗，紗刃將晨曦切成碎片，\"離火鼎需三百生魂才能啟動，就像二十年前焚毀燼城那樣。\"
“對，那又怎樣！寧教我負天下人，也不能讓天下人負我！哈哈哈哈哈哈！”
曹俊突然奪過紗刃劃開衣袖。臂上浮現的星圖中，貪狼星正吞噬著代表鏡州的天樞位！
他終於明白昨夜地宮所見——那些北戎人搬運的根本不是賀禮，而是裝滿火硝的青銅鼎。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他按住柳逐煙正在滲血的足踝，月蝕症消退後的痛覺如潮水湧來，掌心被朱雀眼珠割破的傷口灼痛難當。
但是這腳細嫩無比，絲滑的跟牛奶似的，若不是出了血，他真想咬上一口舔舔。
柳逐煙忽然扯開衣襟，心口處的火鳳刺青正在滲血：\"因我與你一樣，都是被種在棋盤上的活蠱。\"她將染血的星軌儀碎片按進曹俊傷口，\"午時三刻，我要你親手點燃鏡州糧倉。\"
曹俊怔怔的盯著白淨胸口，他的眼裏已經沒有了別的東西，他想湊上去啃一口！
“好！”曹俊說的擲地有聲，有點忍不了了。
晨鍾響徹全城時，曹俊看著柳逐煙消失在晨霧中，懷中的火浣紗殘留著溫度，紗上焦痕漸漸顯形——是母親筆跡的\"慎\"字，最後一筆卻斷裂在血漬裏。
唉，真的是可惜了，不然……